这是一个小瓶子,瓶身修长,瓶口最细,线条流畅,状似笔尖。
瓶中似乎装着什么,有暗红色的液体在流动。
严寄道:“这是什么?”
钟萦缓缓摇头:“不知道,看起来像是……墨。”
但是又不像。
她细细观察了许久,也没有弄清这里面是什么东西,暂时搁置,钟萦道:“阿寄,你去看一下赵英诚,我和这人单独谈谈。”
严寄看一眼不远处又喊又叫状似癫狂的男人,良久,说道:“好。”
他临走前,又道:“钟判,当心。”
钟萦没有回头,却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嗯。”
屋里很快陷于寂静。
男人也喊累了,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大大声叫喊,钟萦都只是站在那里,动也不动,干脆不喊了,但是死死把着栏杆,几乎要把一张脸挤出来,双眼如铜铃一样瞪着她。
钟萦走上前去,问道:“你叫什么。”
他道:“大人,小人姓张,生前是个秀才,大家都叫我张秀才。”
钟萦道:“好。”又说,“你说赵英诚生前害你全家性命,是怎么一回事?”
张秀才闻言,掩面哭了起来,说道:“我性命被他所害,若不是他,我现在也不会在这里。大人!我家里还有一老母!你说我现在死了,我娘她怎么办?她一个人年纪大了,怎能照顾好自己。”
“……”钟萦暗暗叹一口气。
她说一句,他便扯十句,句句都在指控赵英诚的罪行,却根本不说他到底做了什么罪。
钟萦又问:“你细细说来,他是怎样害你的,你又是怎样死的?”
张秀才说:“他害了就是害了!证据都摆在这里!您去看啊!再说,大人你也看到了,他的魂都不干净!您看到了怎么还来问我?而且我现在人在这里,不就是最大的证据!”
钟萦“嚯”地靠近他!
张秀才被她的突然靠近狠狠吓了一跳,控制不住地向后退开一步,却见钟萦没有做更多冒犯的动作,她隔着栏杆,一只手伸向他,隔着一指的距离覆在他的额头上。
张秀才突然大叫起来,喊着自己浑身都疼。
钟萦神色冷漠,丝毫不为所动,抽出他的命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