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她没什么事,她今天喝多了,我不能把她撂那儿不管。”
“今晚有几个人吃饭,就你们俩吧?”
宗兆槐被问住,他转开脸,忽然觉得烦闷,还很累。
郗萦笑笑说:“我又没怪你。”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你挺用得着她的吧?她对你也有意思,这样挺好。”
“你什么意思?”
“就这意思呗,你不是想让她帮你保住富宁的业务么?你尽可以按自己的想法去做,不用顾忌我。”她露出认真思索的神情,过一会儿又补充,“如果我妨碍了你,千万记得告诉我,我不会不识趣的。”
她加重语气,“我一点都不想成为别人的绊脚石。”
愠怒在宗兆槐眼里堆积。
郗萦本想好好说的,保持理性,冷静地解决问题,然而一开口就重回过去的窠臼:刻薄、嘲讽。她忽然明白,决定你成为什么样人的,是你血管里流淌的血液——她继承了母亲的血液:倔强,不妥协,无论用多少理论武装自己。
宗兆槐和曾敏在路边的暧昧她看得一清二楚,她一下就猜到那女人是谁。宗兆槐发现她之后也没立刻与她打招呼,只是稍稍和曾敏拉开点距离。
很快,有辆出租车停在他们面前,他把曾敏扶上车,向的哥交待清楚去向,等车子开远了,他才快步走向郗萦。
她本不该意外宗兆槐的这些反应,她认识他三年了,知道他一直就是这么个人,永远分得清轻重缓急。她也相信宗兆槐不会移情别恋,那只是出于某种需要——为了他的公司,他的事业。
回来的路上,她考虑过各种处理方式,甚至包括无视那一幕,继续和他维持下去。但她做不到,她终归还是在意的,很在意。
郗萦站起身,“刚给我妈打了电话,今天得早点回去,我也该多陪陪她了。”
她拾起放在沙发上的小包,正欲走,宗兆槐拦住她。
“你非要这么气我?”
郗萦仰头笑了笑,“你不觉得,你现在更应该关心的是你的公司么?还是多想想怎么跟曾小姐搞好关系吧!”
他瞪着她,她也瞪着他。
可是他能把她怎么样呢,又不能揍她,他觉得自己的耐心快用光了。愤懑是一股可怕的力量,其中还夹杂着不被理解的委屈,总得发泄出来才能罢休。
宗兆槐伸手抄住郗萦后脑勺,俯首,用力亲她。
他的怒气,有一半是因为郗萦说对了——他的确想利用曾敏,在自己可以承受的范围内。这使得他根本无从反驳,而郗萦还用那样讥诮的口吻说出来,一点不给他留情面。
郗萦激烈抗拒,如果宗兆槐不是预先扣住她双手,很可能脸上已挨了耳光——她就像一匹烈马,不管对她多好,终难驯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