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兆槐无语了片刻,叹口气说,“我再狠,也不会用在你身上。”
郗萦冷笑,“说得好像你没对我狠过似的。”
宗兆槐无言以对。
过了片刻,郗萦发出一声低叹,她的气很快就消了,近来她好像越来越攒不住怒气了。
她回转身,面对宗兆槐,“睡吧,别想了,公司的事等回了公司再想。”
早上,郗萦接到母亲电话,让她陪着去泰山路买点东西,说有朋友住院了,空手去难看。
郗萦在冠之林炒货店门前等了一刻钟,没看见母亲的人影,只能给她打电话。
母亲说:“你往东走,一直走到电影院门口。”
“你在电影院?”
“你往前走就是了。”
电话一直没断线,郗萦已经看见电影院的霓虹灯招牌了,大白天灯没开,不过那么大的字很容易识别。
“我到了,您在哪儿呢?我没看见啊!”
母亲口气忽然变得贼兮兮的,“萦萦,看没看见一个手里拿束红玫瑰的男孩子?”
郗萦莫名其妙,左顾右盼后总算找到吻合母亲描述的对象,是有这么个手持鲜花,傻呵呵站路边的男人。
母亲说:“那是陈阿姨他先生单位的同事,姓赵,博士生,家里条件好,人也特别老实,一直没谈过女朋友,陈阿姨说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郗萦站着不动,仔细打量赵博士,那哪是什么男孩,发际线直推到看不见的地方,鼻梁上架副黑框眼镜,怎么看都像奔五十的样子。
她不觉倒抽一口凉气。
回到新吴已近黄昏,郗萦在厨房给自己做简单的晚餐,宗兆槐的电话来了。
“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
郗萦不好明说是为躲母亲的逼婚,只道:“客户急着要货,反正我在三江也没什么事,不如早点回来。”
“是昨天给你打电话那个?”
郗萦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也懒得解释,“嗯”了一声。
宗兆槐笑道:“这是什么客户,买幅画都这么着急,又不是等米下锅。”
郗萦不高兴地说:“你听你那口气,你卖零件是做生意,头等重要,我卖画就不是做生意了?看我哪天发了财把你那厂一收购,你还得管我叫郗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