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们除了把我的生日写在我衣服上外,什么都没留下。”
“这么说,你是在福利院长大的?”
“嗯。”
“你没想过要去找他们?”
“不找。”宗兆槐的声音里毫无感情,“他们把我扔了,我为什么还要去找他们?”
他忽然没胃口了,抽了张纸巾,慢慢擦拭手指上的油。
郗萦把面饼放进盘子,嘴上还在追问,“就没人想要收养你吗?我听说很多生不出孩子的家庭会去福利院领养一个孩子,男孩尤其受欢迎。”
宗兆槐沉默了会儿,才说:“没有。”
他端起盘子,“可以拿出去了吗?”
“嗯。”
他立刻就走出了厨房。郗萦明白,这表明他不想继续谈论这个话题了。
不过稍后,两人结束激情,并排躺在床上时,郗萦忍不住重拾旧话。
“也就是说,你在福利院一直待到18周岁,考上大学?”
“嗯。”
“那你自制力蛮强的,我虽然讨厌被我妈管着,但公平点说,如果没有她逼我,我不见得能读得好书。”
宗兆槐哼一声,“你以为福利院是天堂?管我们的那些阿姨都很凶,不乖会挨揍。”
“你挨过?”
“很少。”
宗兆槐闭起眼睛,脸上笼着一层淡漠的神情,但也没有表现出不愿交谈的意思,郗萦翻了个身,趴在他旁边,仔细审视他的脸。
“跟我说说你是怎么认识你前妻的吧,你们是同学吗?”
她感觉到宗兆槐脸颊上的肌肉微微跳动了一下。
“不是,我很早就认识她了......算邻居吧。”
“她住得离福利院很近?”郗萦猜测。
“......嗯。”完全是敷衍的口吻。
郗萦忽然有点紧张,很莫名的,她坐起来,拉开床柜抽屉,从里面掏出一包烟,抽了一根给自己点上。
宗兆槐睁开眼睛,把胳膊枕在头颅下面。
“你以前不抽烟。”他静静地望着郗萦,“你说过你讨厌烟味。你来面试那天,还批判了我办公室里的烟缸。”
“人都会变的,不是吗?”郗萦说。
她抽了一口,将烟雾从口中缓缓推送出去,又问:“你们离婚后,你前妻去了哪里?”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