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萦沉着脸不回应,她感到心寒。
母亲仰脸望着她,几乎带着乞求般的口吻问:“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呀?”
“没怎么想,走哪儿算哪儿。”
“可你都33了,再这么耗下去,你还能,还能找谁跟你结婚啊!”母亲彻底暴露出她的焦虑,“你真没有男朋友吗?如果没有,为什么要跑去新吴呢?”
“真没有。”郗萦冷静而残酷地回答。
母亲却不死心,“如果有就带回来......我不会再有意见的。”
郗萦想起当年母亲对高谦的嫌弃,高谦怕母亲怕得就像老鼠遇到猫。有次他俩正在郗萦房间里腻歪,母亲忽然回来了,高谦吓得直接钻到床底下,在那儿待了两个多小时,等母亲再次出门才敢爬出来。
郗萦禁不住在心里冷笑,现在母亲想必也觉得女儿在婚嫁市场上不值钱了吧?她在求自己不要挑三拣四呢!
不过她没把如此尖锐的质疑公然抛向母亲,没必要,她不过回来待上三四个小时,忍过去就好了,何必再起争执。
吃完饭,郗萦抢着把碗给洗了。母亲说,她这就去买菜,晚上做几个好菜给女儿尝尝。
她重又振作起来,“我刚报了个烹饪班。花样可多呢!”
但郗萦告诉母亲别忙了,她一会儿就走,晚饭也不在家吃。
母亲很失望,“你上哪儿去?”
“跟乐乐约好了吃晚饭,晚上就住她那儿了。”
这当然是托词,她用过好多次了,从母亲狐疑的目光判断,她并不相信女儿,只是不再像小时候那样严厉地戳破她了。
郗萦去了宗兆槐的公寓。
他还跟从前一样,习惯住在公司里,只在郗萦回三江时过来跟她在此团聚。
这是一处精装修后出售的住宅,如酒店般华丽的大堂,光可鉴人的电梯,铺着高级瓷砖的走廊,所有房门都一模一样,在右上角整齐地标着号码。郗萦喜欢这里,像住进了酒店,每个人都是过客。
她买了两人份的晚餐配料,但宗兆槐很快又打电话给她,他临时有个应酬,不能回来吃了。
一个人的晚餐,郗萦懒得大动干戈,随便煮了点面,配上蔬菜沙拉,将就对付了一顿。
洗完澡,她捧着本书蜷缩在沙发里消遣时光。
将近十点,宗兆槐才回到公寓,进门就问有没有吃的,他饿了,饭局上光顾着聊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郗萦说:“我买了面条,给你下碗面条吧。”
“不想吃面,太烫了,这种天吃完一身汗。”
偶尔,宗兆槐会在她面前任性一下,郗萦也纵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