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岁的尚书令啊,自大宁开国,哪有过这么年轻的尚书令?
这显然是皇上有意擢拔这谢隐,众人不由感叹,谢隐能得皇上青眼,真是好福气啊。
谢隐接了圣旨后,独坐在书房许久。
晌午后百岁宴刚刚结束,谢老太太正在指挥着众人收拾院子,外面有些吵闹,正在他怔神的时候,书房的门被轻轻敲响。
谢隐回神,道:“进来。”
婉娘推开门走了进来。
生产之后,她比从前丰腴不少,整个人显得愈发柔婉怜人,她温婉笑着走进来时,怀中抱着奶娃娃,手中还提着一壶茶。
谢隐急忙起身接过茶,又将奶娃娃从她怀里抱过来。
“别再忙了,当心累坏身子。”
婉娘柔婉地应了一声,将他没注意滑落在地上的外衫捡了起来,双手轻轻披在他的肩膀上。
“见夫君好像有心事,我来陪陪夫君。”
谢隐拍了拍她的手,看向怀中孩儿。
襁褓中的奶娃娃正酣睡着,瞧着无忧无虑,恬静极了。
谢隐安静地看了片刻,可那压在他心头的不安一直挥之不去,半晌,谢隐还是起了身,道:“我要入宫一趟。”
于是随后,谢隐便急匆匆入了宫。
他到承安殿的时候,正是傍晚。
红彤彤的夕阳映照在承安殿的翘檐之上,祥和又肃穆。
不久,谢隐被传进去,他刚迈入殿中,里面隐约传来一阵啜泣声。
一道清脆的声音在哭泣。
“呜呜呜,灵秋姐姐好可怕,我今日找她玩,皇上您猜我看到了什么,呜呜呜她竟在给那个岭南世子喂蛇活蛇!而且,从来不笑的灵秋姐姐竟然笑了,她好可怕!”
谢隐听出了这年幼的声音,是燕西王小世子赵陵。
八岁的赵陵,被灵秋吓得不行,企图到赵长宴这里求一求安慰。
于是,不久,传来了赵长宴淡淡的声音。
“岭南世子是朕送给灵秋的,活蛇也是。”
赵陵哭泣的声音戛然而止,末了,还打了一个嗝,仿佛是吓出来的。
他弱声道:“呜原是是皇上怂恿的”
“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赵长宴今日似是很有耐心,便多和赵陵说了几句,“你随你父王,仁善。但有时候除病,仁善不够,还需律和惩,懂吗。”
赵陵似懂非懂。
但他点了点头,道:“皇上,赵陵记住了。”
赵长宴轻轻一笑。
“燕西王近来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