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莲若的刀子是不带灵力的,不然自己也不会痊愈得这么快,不然茗乡岂不是要哭了?她笑了笑。
自己身上毕竟有血迹,她还是先擦了擦身子,才迈入了热气腾腾的水中,舒服得不由喟叹出声,将整个身子又往水中埋了埋。
其实洗澡解乏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在这雾气腾腾的安静之处,她才能静下心想想事情。
茗乡说得不错。
她虽然没和陆离吵架,但确实生气了。
今日他将自己抛上悬崖而自己坠入谷底的那一幕,不停地自己脑海中闪回。
她简直不敢想,若天君没来,若他没能坚持住,后果会怎么样。
她气他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把自己的性命弃之不顾?!那时候真的是肝胆俱裂,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去救他。
他怎么可以就这么轻易地放弃自己的性命?!
想到这儿,她真是气的咬牙,狠狠拍了拍水面,溅了一室的水花。
许是发泄了出来,心情终于稍稍平复。
等容蕊从浴室出来,天已经黑了。
决意不再去想陆离,她拿着帕子坐在床上轻轻绞着自己的长发,慢慢得也有了些惬意。
茗乡端着药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容蕊穿着一身素白里衣坐在床上,一只脚曲着一只脚伸直,她身体往外微倾,将头发置于床外,用巾子轻轻绞着如鸦藻般的长发,一张精致白皙的面庞因为刚刚洗浴完而带了些绯红,显得格外美好又安宁。
她一时踟蹰,有些不忍心打扰。倒是容蕊先看见她进来,脸上便带了笑,一张玉雕一般的脸瞬间鲜活起来,对着她招了招手:“你来帮我绞发吧,上面的我有点用不上力气。”
她这才走上前来,先将那碗药递给了容蕊。容蕊此时倒也不犹豫,既然都到了眼前,于是毫不犹豫地捏着鼻子喝了。喝完之后被苦得皱了眉,立刻从床上跳起来跑到桌前倒了杯茶水喝。
茗乡忙道:“姑娘!那茶是凉的!”容蕊哪管得了这么多,咽下去一大口才道:“我又不碍得。”茗乡一愣,随即也笑。
她是尸煞,茶凉不凉的确无所谓。只是容蕊什么都与常人一般,哪怕六年过去了,她总还当她是寻常女子。
见她口里不再犯苦,茗乡就准备帮她绞头发。
哪知一低头见她光着脚,一双嫩白玉足踩在地毯上,又要变脸色。容蕊瞧得真真的,立刻跻拉上内室穿的软底绣鞋笑道:“一时着急忘了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