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时蕴的瞳孔猛地一缩。
果然。
她们猜得没错。
“你看起来并不惊讶。”贺桀年慢悠悠地把眼镜戴上,重新合手,“也是,你今天能来这里,怎么会就为了那么一件事来。”
“所以,你怎么配呢,孟时蕴。”
贺桀年笑着,眸内蕴着轻蔑与嗤:
“你,魏野渡,还有商傲像你们这样的生在沼泽和泥潭的人,像你们这样生来不过是实验的怪物的人,脏得很,怎么配啊?”
“所以呢?”
孟时蕴蓦地打断他,她掀起眼皮,面无波澜,仿佛那些话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收入耳里:
“所以你在说什么屁话呢,贺桀年?”
贺桀年冷冷看着她。
“你觉得你很尊贵,很高高在上,就可以俯视我们了吗?”
孟时蕴满目翻涌着的,是不屑,也是毫不服输的倨傲:
“同样是人,你以为你多长那十几二十公分就比人高一截吗?拜托,出去看看这个世界,你这样的我能一个骂十个都不带脏话。”
贺桀年像是气极反笑:“果然是粗鄙的人。”
“精致的外表掩饰你的不堪,绮丽的装扮下都是狼心狗肺的废物,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装什么聊斋?”
孟时蕴毫不犹豫地嗤笑:
“是是是,您多高高在上啊,不是我说,你这样的人穿回古代,多少能当个迂腐的阉人。”
“你!”贺桀年显然没听过这样的话,“孟时蕴!”
“可是怎么办呢,贺桀年。”孟时蕴耸了耸肩,一脸讥讽,“就是我这样的人,就是我这样的试验品,拿了一半的股份呢。”
孟时蕴眨巴着眼。
贺桀年看着她,脸有些涨红。
可到底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每分每秒装了二十年的人,贺桀年很快就咽下了那口气,稳着开腔:
“不管怎么说,那笔账是完全没问题的,你可以找人去查。”
“我为什么要去查?”孟时蕴撩了撩头发,“你能放到明面上的,肯定都是干净的账,我又不蠢。”
贺桀年吐了口浊气,五指不动声色地紧了紧:“那你今天来是?”
孟时蕴披着一脸无辜:
“套你话啊,还没看出来吗?”
贺桀年太阳穴一阵绞痛。
“既然你知道我们是怎么样的人,怎么还这么容易进圈里呢,贺桀年?”孟时蕴收了戏谑的笑,叹了口气,“我只是单纯地来套一下,你是不是真的跟周承安有联系罢了。”
贺桀年呵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