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早就闹翻了,不是吗?”孟时蕴抱着手,往后一仰,“没猜错的话,周承安肯这么顺顺利利放我回国不作妖,也是想我回来制衡住你而已,是吧?”
贺桀年冷眼。
“其实你们本质上,都是一样的人。”
孟时蕴压着眉,眸底溺着漩涡:
“合作不了,只会相互排斥不是吗?”
贺桀年从来就不是明面上的圣人,他老早就被推着,踏上了欲-望的舞台,那张斯文温润的皮囊只会在独自一人的深夜撕扯下来,将自己暴露在魔鬼贪婪又炙热的目光之下。
周承安亦然。
只不过他们两人都不甘屈于人下,都妄想着,去当那个至高的神。
孟时蕴娇软消瘦的身体紧紧倚着黑色的真皮沙发,陷出了一个深深的涡,她细密的长发卷着,铺洒下来,深蓝色的连衣裙下是细长的小腿,跟极致的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单手支着头,明艳秾丽的脸上满是讥讽:
“可我又何尝看得起你呢,贺桀年。”
贺桀年的眼光牢牢扣住她。
“可真替爸爸寒心呢。”孟时蕴眸光愈发的冷,“给了一只白眼狼最好的教育和最好的生活,白眼狼还反过头来,十年如一日地挑唆得他跟亲儿子离心。”
“那是他罪有应得。”贺桀年嘶哑着开腔,懒得再伪装,“是他害死我姐姐,还害得我们贺家几乎破产,被自己亲儿子气死,也是算是他贪恋女色的报应罢了。”
孟时蕴听得却只想发笑:
“得了吧,贺桀年,其实你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你姐姐的死和你们贺家败落,到底是怎么造成的。”
贺桀年紧紧抿着唇。
“你只是需要一个理由,只是需要一个仇恨的支点,去支撑你继续生存下去罢了。”孟时蕴一脸平静,她睨了贺桀年一眼,“不是吗?”
贺桀年扯了个笑:“你别自以为是了。”
“行了,懒得跟你废话。”孟时蕴撑着手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摆,“最不喜欢见你,看见就烦。”
贺桀年冷笑:
“彼此彼此。”
孟时蕴乜他一眼,拎起包踩着高跟鞋就准备走,只是在路过贺桀年面前的时候顿了顿,她垂眸:
“说实话,我觉得你挺可怜的。”
她肆意地释放着嗤笑,红唇张合,故意挂着满副怜意在眉梢:
“这个世界上,除了孟淮周那个废物,不会再有人信你,爱你,你永远孤身一人,也不配拥有一切好的情感。”
“你们贺家没人了。”
“啧,怎么办呢,真是可怜呢,小贺贺。”
精准刺心。
孟时蕴笑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