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延璋没有追问下去。
厢房里,玉璧起夜,顺便过来看一看元若枝,听到些不寻常的动静,敲了敲门问:“姑娘,可睡下了?”
元若枝回了话,打发了玉璧,便催促聂延璋离开。
聂延璋紧紧抱着她,舍不得走。
元若枝道:“殿下着常服而来,想必是有事情要办,叫人等久了可不好。”
聂延璋捏了捏元若枝的脸颊,嗓音朗润:“枝枝怎么这般聪明,孤什么都瞒不过你。”
说罢,依依不舍地走了。
元若枝目送聂延璋离开,提着信鸽放在屋子里,暗道,是她什么事都瞒不过他才对。杜行渊给她送信的事,他这么快就知道了,就是不知道他知晓了几分。
而她能猜到聂延璋的事情,是因为他想让她知道,如果聂延璋一心要瞒她,应该还是很好瞒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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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平侯府。
承平侯家中涉事男丁经历三司会审回家,纷纷脱了一层皮,尤其小的那个,不经事,吓得瘦得没了人形,一回家就哭天抢地,如丧考妣。
承平侯太夫人见了重孙子落泪,心疼死了,一向坚强的老太太,忍不住抹了眼泪。
这会儿建兴帝又下了圣旨,让他们去驻守大同。
承平侯想着能保住爵位就很是不错了,不敢挑剔苛求,他的孙子却不能接受,在承平侯太夫人跟前哭着闹着说不想去。
承平侯和承平侯世子,双双气得把没眼力见儿的小畜生打了一顿。
承平侯太夫人吼道:“你们打他有什么用!他才十四岁,不过哭闹两句,还真的敢抗旨不成?哥儿哭两声也不让哭了?你怎么当祖父的?你怎么当爹的?”
承平侯和世子都无言以对,蔫儿了吧唧认错应是。
待家里安静下来,承平侯太夫人才拧眉道:“与其在这里吵吵闹闹,不如想想,去了大同,你们父子二人该怎么守好大同,若有朝一日大皇子发动宫变,你们该怎么援助他。”
承平侯道:“太夫人,去了大同可就回不来了。京中的事,我们顾不上了。”
承平侯世子也十分惦念没出事之前,在五军都督府里高官厚禄又悠闲的日子。
承平侯太夫人搂着她的乖重孙,心事沉重地道:“那就先解决前面一件事,想想如何守好大同。如果是以前还还说,现在瓦剌壮大,他们那般凶悍,时时侵扰边防,若真出了点什么事,你们父子如何担待得起?”
承平侯世子一听这话就脑袋大,他将气撒在自己亲儿子身上,并了两指指着儿子道:“太夫人,还有这小畜生,若要担待,少不得他!”
承平侯太夫人瞪了孙子一眼,将重孙子继续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