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侯呵斥儿子:“什么时候了,还计较这些无关痛痒的,后日就要赴任,想想还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承平侯世子心说,您刚才骂我儿子骂得怪好,怎么现在换了我叨叨两句便不成了?
他到底没敢忤逆长辈,垂头丧气,不知道出什么主意才好。
同时心里还有些惆怅,二十多年前,他儿子在太夫人跟前的宠爱是属于他的,儿子出生,太夫人跟忘了她也疼过他似的,满心眼里只有小的了。
再等到他的孙子也出生,估计他儿子也该失宠了。
家里一向是承平侯太夫人拿主意,承平侯问道:“太夫人,您可有法子,让皇上收回圣旨?”
承平侯世子道:“太夫人,父亲说的是,如果咱们不去守大同,就不怕出事担责任了。您去求求乔贵妃,让乔贵妃替咱们求情!”
“蠢货!”
承平侯太夫人黑着脸说:“皇上下的圣旨,怎么可能说收回?派你们去大同驻守是天恩,又怎敢用‘求情’一说推诿?”
承平侯世子自觉老夫人骂得对,没敢顶嘴。
当然,这要放在外面,哪怕别人骂得对,他也一拳头揍过去。
承平侯太夫人又叹气道:“现在让乔贵妃说项也是不可能的了,你们看皇上下的三道圣旨,哪一道不是针对乔贵妃的?”
承平侯世子说:“可皇上还给七公主赐了婚,到底是疼七公主的!”
承平侯太夫人白了这蠢孙子一眼,懒得解释。
承平侯比自己儿子还是老辣一些,忽略了儿子的蠢问题,转而问道:“母亲您说,我们该怎么办?”
承平侯太夫人哀叹道:“大同必去不可。既然要去,就全须全尾地去,全须全尾地回,若能再挣一些功名,再好不过。”
承平侯世子用“祖母您是不是痴人说梦”的眼神看着承平侯太夫人。
他见太夫人眼神扫过来,讪讪地转开脸,道:“太夫人您说,您说。”
承平侯太夫人道:“既然事情是从元家小娘子身上的起的,就从她身上结束。”
承平侯祖孙三人,一头雾水地看着承平侯太夫人。
承平侯太夫人提点道:“穆国公府世子不是说,愿意为了元家小娘子与咱们家势不两立吗?那么他也可以为了她不得不帮咱们。恰好我听说元家小娘子在宝河县救助过伤患,很有治伤的经验。”
承平侯父子还是不明白。
承平侯有些后怕地道:“母亲,您是说,再囚禁元家小娘子一次?这、这不好吧!若是叫她再摆一道,儿子这爵位恐怕就直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