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是个典型的乡下女人,手上力气特别的大,赵德宝又让着她,几下就被黄氏给得逞了,抓了满脸花。
赵家五伯早在两人开战时,就抱着留根儿闪到了一边。
留根儿小,不懂事,还以为两人是在闹着玩儿,还鼓掌,不时地蹦出个字,说‘好’。
赵欢喜背着背箩刚准备上天井,听到里面打起来了,就又放下了脚,将背篓挨着上天井的石梯靠着,蹑手蹑脚地去了院坝下坎的茅房。
黄氏跟赵德宝这一闹,到时候肯定会惊动一大家子人,她还是晚点回去的好。
天井里的吵闹还在继续,赵欢喜听着上面的音儿,一面从两块厚厚的木板子上站起来,轻轻地踩在木板旁边的厚实土上,等脚踏上了实地,她心里有了安全感了,这才吁了口气。
要说她在这村里也生活了七八年了,但还是适应不了这茅房里的两块木板,总感觉一个不小心就要掉下去似的,而且方便时还总会溅起水花来。
天井里的吵闹还没结束,劝架声,争吵声,留根儿还有几个小娃的叫声,赵欢喜往茅房外面走了走,那里种着许多竹子,夏日时,老赵家的人最喜欢到这儿来歇凉,平时这院坝下坎的两间房,都是柴房,里面堆着留着过冬的柴火。
傍晚和清晨都很冷,赵欢喜看着越来越黑的天儿,缩了缩脖子。她其实有些弄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来这地儿的了,反正她醒来就到这儿了,对这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可她脑子里也没别的记忆,但随着她越长越大,记忆倒是有些逐渐清晰起来。
她还是知道自己叫安乐乐的。
但除此之外,她也就只记得她不是这个朝代的人了,初初醒来时,她还以为自己是穿越了,就想着再死几次,说不定就能换个地儿,但事实证明是她想多了。
她撞破了头,故意硬着黄氏的巴掌被扇得从屋檐坎上摔下来,让黄氏这虐待孩子的恶名都传了出去,她却还是好好的处在这个村里,处境并没有半点改变。
渐渐地,她就认了,倒也不是认命,而是自打她发现,随着她的年龄越大,脑子里懂的事情就越多、想起来的事情就越多时,她就安分了起来,乖乖地做好她的赵欢喜。等着她想起来全部事情的那天,弄清她为何为出现在这个贫穷的小山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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