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扉婷被送到青忧山的别墅后,按习惯照例事前洗澡。
正沉浸在一片水雾朦胧中,宁博就开门闯了进来。
霍扉婷以为他是等不及了,关上花洒,拿过浴巾飞快地擦起身体:“二哥,我洗好了,马上就好。”
“临时出了点状况,我有急事要提前回宁家大院,你等我消息,我会再找你,你穿好衣服就出来,我让袁丁凯送你回去。”
宁博说完,快速拉上了浴室门。
风风火火,急急忙忙,看上去像出了什么火烧眉毛的事,目光都不曾在她身上多停留。
空跑了一趟,霍扉婷也不是没有收获,袁丁凯送她回去的车上,后排座位多了几个宁博送的新包,全都是难买的颜色与款式。
袁丁凯多次从后视镜里打量霍扉婷,霍扉婷注意到袁丁凯频繁看过来的目光,放下爱不释手的新包,说道:“你是不是,有话想和我说?”
袁丁凯沉默,从镜子里,移开了看她的眼神。
过了一会儿,想来想去没能想透的袁丁凯还是决定敲打下霍扉婷,试探起她。
“霍小姐。”
“恩?”霍扉婷对那些名牌包看了又看,怎么看都看不够。
“上周,我看见你上了一辆黑色奔驰车。”袁丁凯并报出了那辆车的车牌号。
这话让霍扉婷突然心虚,脸上努力维持着镇定,摸着包包的手都在发抖。
“噢,那,那是我朋友的车。”
“霍小姐的朋友,姓曲吗?”袁丁凯边开着车,边从后视镜里观察霍扉婷的神情,“我是宁总的助理,兼司机,经常陪宁总出入公司,姓曲的,虽然现在开的是保时捷了,车牌号是五个六,但曾经开过的那辆黑奔驰和车牌,我还是很熟悉的。”
等等……
曲歌近什么时候开上保时捷了,还是车牌五个六的保时捷?
霍扉婷见都没见过,完全不知道曲歌近有新车了,他都没有透过口风,每次开的都是那辆磕碰出不少痕迹的破旧奔驰来找自己。
好他个曲歌近,连买了车都要隐瞒!
“霍小姐?”袁丁凯看霍扉婷咬牙切齿攥紧拳头的模样,觉得奇怪。
她听到这话,应该不是害怕吗?这样生气是为什么?
被喊回神的霍扉婷‘啊?’了一声。
袁丁凯对她这种不在乎的态度都高得怀疑起自己,是不是冤枉错怪了她。
“我拍到了照片,霍小姐。”袁丁凯说道,“我会在合适的时候,交给宁总。”
交就交,谁怕谁。
袁丁凯说出他想要做什么,霍扉婷反倒不心虚了,他要交,早就一声不吭交给了宁博,不会等到现在,在交之前还要提一嘴。
不把照片交给宁博的原因,要么根本就没有照片,要么,有他自己的顾虑,或是证据不够,不能轻易交给宁博。
不过,这袁丁凯看见她上了曲歌近的车,声称拍到照片,那这袁丁凯就被霍扉婷列为定时炸弹。
这颗定时炸弹,霍扉婷想试着,铲除了他,不能给自己和曲歌近带来危险。
霍扉婷从后座坐上来,手扶在副驾驶位上,对开着车的袁丁凯喊道:“喂,袁丁凯。”
袁丁凯一回头,就看见霍扉婷靠着副驾驶,低下了身,领口里漏出大半的x,被白色内衣包裹托着,向中间聚拢,形成一条深到看不见底的乳沟。
慌神被吓到的一瞬,袁丁凯忽视了前方的路况,等反应过来去看前方,方向盘快速被袁丁凯一掰,车就一头撞上了路边的一棵树上。
曲歌近一早起床后,眼皮跳个不停。
在仁爱路接上了约定在此等候的孙浩静,曲歌近没有马上开走车,而是仰头滴起了明目的眼药水。
坐在副驾驶上的孙浩静吃着橘子,犹豫了几次,才对曲歌近说道:“这次说好了,我陪你回宁家大院吃饭,你就不找沈千里的麻烦了。”
“你可以选择不和我回宁家大院,是我比你去了吗?”曲歌近眨眨眼,放下眼药水,眼里朦胧,使劲眨了几次眼,视线逐渐清晰。
他比的还不够多?他都快把人比上绝路了。
孙浩静嚼着果肉,充满愤怒地看着曲歌近,在看见他脖子上那块没有消退的吻痕,孙浩静咽下嚼烂的橘子。
不知怎么的,孙浩静就把这吻痕,与上次曲歌近带回公寓被她撞见的女人联系在了一起。
曲歌近不清楚孙浩静是看到了什么,让她脸上出现了古怪的笑容。
他对她警告道:“不要和我讲条件,你哥乖乖和我签了合同,我就不会打扰你和那残疾人的生活,否则,你知道的。”
曲歌近发动车,往宁家大院的方向驶去。
一回去,就碰上昨晚就回了宁家大院的宁博。
宁博吊着一双发黑的眼袋,面容憔悴,一看就知道,被宁求之叫去书房里训了一晚。
对比一脸春风得意,精神头十足的曲歌近,宁博焉得就像一条在太阳下暴晒多日的老茄子。
曲歌近照常装出有礼貌地问候宁博,宁博打着哈欠,双手插兜撞开曲歌近的肩膀,无视了他,往房间走去。
这情形被孙浩静看在眼里,记在了心里。
开宴吃饭前,曲歌近带着孙浩静在宁家大院里逛了起来,看上去是在为孙浩静介绍起这周围的情况,实际拿着手机,发了一条又一条短信,捏着手机等不到回复,避开了孙浩静,去到一边打起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