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你——”
林宽打断娄昱平之怒言,对娄心月道:“好。”
娄心月仍不减防备:“你若是食言——”
“心月,你我相识数载,情同手足,”林宽笑对他道:“我一向言而有信,你该知道的。”
娄心月啐道:“少说废话,你若信我,便也该知我娄心月亦从来守诺!”
“好。”
林宽与娄心月,皆凝神细察,小心谨慎,一人渐将手心张开,一人令锁魂铃飞离。
电光火石之间,但见禁锁朱厌一魄的魂铃飞旋朝林宽而去。
虽则季朝云逃过其余锁魂铃后,即刻回身以剑风摧逼,但林宽轻而易举便掠身避开,竟也不贪求诛灭谁人,瞬息消失不见。
知其化光而行,娄昱平错愕之间,为时已晚,此刻忙地喝令家中其余人。
“追!”
其实不必他下令,早有李承英率众人追击而出。
第247章章之六十六余庆(外)
心内知道万事已迟,即便此刻追出亦无济于事,娄昱平恼极,竟先作一掌向娄心月而去。
“逆子!你居然坏娄家道印放纵朱厌!你是要将天下人都害死再来后悔今日做错么!”
娄心月并不闪躲,硬生生挨了他亲父这掌,闷哼一声。
但见娄昱平握住双锏,要行杀招,娄夫人忙将娄心月护住,林墨与季朝云见势不好,亦忙上前将娄昱平阻拦。
娄昱平挑开不夜刀锋,又见季朝云之秋霜,他勃然大怒:“你们两个!放开!”
林墨不肯让。
“娄伯伯,当年是我有错在先,但你也肯留我一命,听我一言,如今为何对娄师兄就不能如此?”
听他所言,娄昱平身躯一震。
不错,林墨确实有错,但他之过,有林惠身死前因,也实在未祸及天下,故而有回旋周转余地。
但娄心月破坏娄家道印,将朱厌最后一魄交出,危害无穷,苍生危矣,又如何能相提并论?
娄昱平怒向娄心月道:“好!你说!你为什么要回来此处!你为何又要将家中道印——”
娄心月眼圈一红,道:“爹!你从小教我,我们娄家人从来恩怨分明,知恩便要图报!此间并没有叫人家救了我娘,然后我们却由他去死的道理!”
又道:“再说了,便是没那一魄,那朱厌或林宽要叫所有人死,又有谁人能避过?!”
这是正理。但那时情境危急,别说是叫季朝云死,又或叫娄夫人死,便是娄昱平要立刻死,只要能阻林宽,也许都是值得。
眼见事已至此,娄昱平也无可奈何。他垂下双锏,老泪纵横,身旁的娄夫人也作泪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