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迷惑于谢正文的妖女,说的必是秦贺春;而形似朱厌的幼童,也必是秦贺春与谢正文之子秦岫扬。
他们夫妇二人本也算得神仙眷侣,成婚之后于人间仙城游历,最后择中在平阳城郊隐居。
虽并不常去叨扰,但林墨极喜欢他们。
那秦贺春是他母亲的师姐,也不愧是秦佩秋的亲姐,为人言语骄傲,眼高于顶,不常与世人结交。
而那谢正文喜静,却是个极温柔和善之人,正可谓各有各的妙处。
但也正因为谢正文温柔良善,依林墨所想,他虽离家,但君子有道,天理伦常,若老父病重将亡而他有心回转看视,也非是稀奇之事。
林墨百般打听谢正文逃出去向之后,遍寻不到,悻悻而归后,竟又听见别种风言风语。
“据闻是因妖女已被长乐门重伤,那疯子才如此闹事。”
“而那形似朱厌的孽种已被擒拿,安置在无人可知处,只待他日诸正道仙门共议处决之法。”
林墨不解,为何他们全无凭证,却可说得如此洋洋得意。
但他此刻也无别法,虽不知众人所言真假,却也只能先来求情。
若说林信与邾琳琅二人,百般针对林墨与滟九是因私怨而起;那么如今为安宁林府之势,指鹿为马,枉害无辜之人,可谓无耻之尤。
秦岫扬是秦贺春与谢正文之长子,也许是因幽独秦氏亦得朱厌授血,他生来外相与朱厌竟有相似之处。
白发赤眼的秦岫扬,小小年纪便有气脉灵秀,端是可造之材,莫说是秦贺春与谢正文,便是秦佩秋也对他寄予厚望,认定他是未来继任秦家,乃至幽独之主的不二人选。
“林信,如果我有今日,全因当年构陷得罪你,那我无话可说,是我自作孽,不可活;但旁人并未得罪于你,那样一个垂髫稚子,又如何与朱厌有牵涉干连,令你非要如此——”
对林墨说话,林信置若罔闻,面上的表情变化,嫌恶虽减,更见冷漠。
还要与他争执,但林墨话未出口,林信已经先开口。
“抱赃叫屈之人呐。”
这语气奇怪,虽是不屑,却有些别种古怪语气;而林墨听得“抱赃叫屈”这四字,惊怒之余,竟是如鲠在喉。
林信见他不辩,便又道:“你既自称不再是安宁林府之人,也便没有你在此处放肆说话的道理,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