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囚笼之主送到了另一个人手中。
魏东海谄媚的笑容中隐藏着未查的阴暗和恶臭,零用6年的时间领略这滋味。
一成不变的六年生活,从魏家到湖山实验中学,他在每一个节点都有不同的遭遇。
毫不讲理伸向他脖子的大手,鞭笞从不留情的皮带,是零帮助魏梓溪之后的家常便饭。
第一次时魏东海脱下了内外的裤子,露出身下的丑陋强迫零取悦他,他倔强地别开脸,被喜怒无常的魏东海掐住脖子。
生命能被轻易折断的认知让零窒息和痛苦,他并非不能放弃这脆弱,可临门一脚,恍惚间零却对着狂妄的男人说出了挑衅的话语。
吴泽乐把零委托给了魏家,于是他们能对零做许多事情,唯独除外取他性命这件。
所以零用魏东海最在意的条件避免他的侵犯,避免魏东海更深入的举动。
其实只要零愿意,利用吴泽乐为之追逐的利益,他就能握住吴泽乐的把柄,这样他就不会受到来自魏家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只要魏东海工作上一不顺心,零就要作为沙包任他「捶打」。
他无数次承受这如从天空摔得粉身碎骨的痛,在晃目的鲜红与意识丧失前不知深浅的黑或白中反复,如果这是梦境,零从未苏醒过。
吴泽乐在梦中没有占据任何一抹色彩,没有像英雄一样地现身,把零从这境况中解救。
零等待了6年,不断和内心的声音抗争。
——“他迟早会出现把我接回去。”
——“我被他需要。”
这个声音不曾暂停,在零动了离开魏家心思时,就一遍又一遍说服了他,留他在这梦境中蹉跎。
为什么最后离开了,零说不准,大概在某一时某一刻,这道声音再也没出现在他脑海中,告诫一个又一个事实,于是零离开了。
他对着魏家唯一善良的女儿魏梓溪摆出讨伐的姿态——她也是零这六年代替的人,而这种人情完全不必要——零做完这一切,才离开他人生的第二个囚笼。
然后零作为傅择宣,真正走上了吴泽乐为他铺设的道路。
第一次去到魏家,吴泽乐对魏东海说出了这个名字,从此他有了一个新的代号,没有任何意义的代号。
他离开魏家,走到星奏琴行,和吴友兴相识相知。
到后来零才知道,和吴泽乐生活在同一个孤儿院的同辈人都姓「吴」,不管是吴友兴,还是之后出现在零人生中的所有吴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