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喻兰心里还觉得奇怪:怎么总感觉这种事好像前不久才刚做过?
一定是之前中了蛤蟆精的幻术留下了后遗症。
他看着上仙精壮结实的身躯,身上还有深浅不一的旧伤,惊讶道:“上仙是同什么妖魔恶斗过?怎会伤得如此之重?”
秦岚之:“……”
秦岚之想起那群武林白道,意义不明道:“人间再凶恶的妖魔,估计也比不得人心。”
谢喻兰瞪大眼,猛一拍手:“听上仙一席话,如醍醐灌顶!”
秦岚之:“……”
谢喻兰又神叨叨地摇头晃脑,默念:“朝闻道……夕死可矣……”
秦岚之听不得自家夫人说“死”字,立刻皱起浓眉转开话题:“你……道友穿得如此单薄,小心着凉,还是拿件外衣……”
谢喻兰一摆手:“哎,修仙之人,区区小事何惧之有?”
秦岚之劝不动夫人,只得飞快沐浴完,又将谢喻兰抱起,放进浴桶里为他暖身。
他帮谢喻兰脱了里衣,又熟稔地去角落衣柜里拿出更换的衣裤来。他裸着半身,湿法披散而下,肩宽腰窄,腰侧人鱼线的肌肉令人看了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谢喻兰默默地看了会儿,不知为何有些口干舌燥,牙龈痒痒的,等人拿了衣裤过来,忙别开视线,也没去想对方为何会知道自己的衣服放在哪里。
等沐浴完,小月儿唤人进来倒了水。谢喻兰也没想为何自己家里会多出个小丫鬟——他将所有不符合自己认定逻辑的人、事都自然而然地避开了,仿佛没瞧见多出个小丫头,径直拿了帕子坐在镜前擦头发。
秦岚之靠在床榻上,衣襟松垮露出大片麦色肌肤,就这么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这一切仿佛和以往普通的每一夜一样:他等着心上人上床来,投入自己怀抱,两人耳鬓厮磨,小声地说着琐碎日常。他会吻过对方的额头,顺着鼻尖亲吻到嘴角,内心俱是满足,而对方也会圈着他的脖颈,笑声如玉兰花干净澄澈,幽香暗沁。
他们会相拥而眠,一夜好梦,翌日早起,他会为夫人梳头整衣,对方陪着自己去练晨功。
耳边一声带笑的“阿之”仿佛刚刚散去,带着三分纵容,七分欢喜,呵气如兰令人心向往之。可转眼,现实就打了脸。
擦干头发的谢喻兰回过头来,那形状优美的薄唇轻启道:“上仙,还不睡?”
秦岚之:“……”
秦岚之微微叹气,掀开被子拍了拍:“等你一起。”
谢喻兰忙走了过去,礼貌地同秦岚之相隔一点距离躺下,青丝铺散在枕头上,像一副精心描摹的古画。
“怎敢让上仙久等。”他熄灭灯火,在黑暗里轻笑,“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