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捧起还剩一半的梨汁,溥渊接到手上直接就着碗喝了。
小鲛抱起溥渊的手臂,在肩膀上蹭了蹭。
“阿渊不要生病。”
溥渊:“嗯。”
鲛还有话,想到他的要求对人类而言或许相较的苛刻,只好重新咽进嘴巴里。
“生病也不要紧,但不能瞒着鲛。”
溥渊:“……嗯。”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理顺鲛人翘乱的乌发,溥渊思绪百转。
他活着顺势而生,习惯了平静和一成不变,如今他想争许多东西。
争寿命,争容颜,争体魄,争取更多的时间留给满心对他交付的鲛。
他想握住这双手更久一点。
当夜小鲛依然占据宗长床榻的另一侧,交颈同眠。
鲛睡着睡着忽然睁眼,凭借房内所留的昏暗光线看宗长的眉眼。
过了一瞬,小鲛背过身抱膝而坐,独自生起闷气。
溥渊觉浅,发现小鲛醒了,伸手去握他抱紧膝盖的手腕,轻轻一捏。
“为何没睡。”
鲛盯着被宗长握住的手腕。
他做了个梦,梦境让他不太高兴,因为不是好的东西,便自己赌气,不想与宗长说。
溥渊坐起来让鲛靠在肩侧:“小鲛?”
小鲛看着眼前那么好的宗长,方才在梦中滋生的烦闷烟消云散。
他露齿笑了笑,脑袋挨在溥渊肩膀,拱了拱,很快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当中。
鲛开始睁眼撒谎:“我做了个好梦,梦到阿渊和鲛去了好多地方,我们一起见过许多人,走了很远很远。”
起初还是乱编乱造,小鲛东一句西一句的,最后把自己说开心了。
溥渊亲亲鲛的眉梢:“别胡思乱想。”
小鲛平复的心再次荡起波澜。
他抓起溥渊的手指:“阿渊,孟临之都不听我的话了,你去替我说,找他要头发能变白的药膏,我也要涂。”
“你是宗长,他肯定听你的话。”
溥渊鬓边微白的发已经好转,心性发生变化,状态也随之改变。
不过小鲛执着于人类年纪增长这事,阿渊变一点,他都想跟着变一点。
溥渊哑然,半晌才开口:“你这般很好,无需改变。”
小鲛不乐意:“要的。”
鲛抓起宗长垂在身前的一缕青丝,与自己落在脚踝的乌发打了个卷,将发结握在手心,似乎这样做就能让头发变色。
他啾了一口宗长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