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鲛目光闪闪躲躲,洛长云见湿了半身的异邦奴可怜,开头为他说了两句话。
刘松子神色诡异,李管事板正着面孔。
宗长看着鲛……未置一词。
四个人都没出声,小鲛目色闪过些许失落,很快又跑进偏院。
仆和李管事对视一眼,转身跟进宗苑。
当夜,洛长云离开得早,书阁内的烛火未熄,窗外的枝叶剧烈地晃了晃,可见来人动静很大,又或者心急了。
鲛从空窗钻进半边身,目光落在桌侧那人脸上。
“阿渊……”
溥渊看着半个身子卡在窗外的鲛,垂眸:“进来说吧。”
鲛翘起嘴角,笑得含蓄又羞涩,身子却灵活地跃进屋内,生怕宗长下一刻反悔。
他抓了抓热烘烘的脸,耳朵尖跟着他害羞似的泛红。
晚上仆告诉他后院的池中超过大半的莲花已经移植,鲛以前不喜欢池底下有脏泥,刘松子就命人连带着池子里的淤泥一并处理干净。
仆说都是宗长吩咐做的,省去小鲛每日去海边的功夫。
此举不就是给鲛重新将莲花池圈出来。
宗长在养鲛。
小鲛的唇都快翘到天上去了,看着看着,眼睛酸热。
他对阿渊不太好,这次一意孤行的赖在院子里,阿渊非但没有责怪,还重新圈地盘养他。
“阿渊是要留下鲛了吗?”
给他屋子睡觉,还给他置办蓝色衣物,如今莲花池也重新打理好让给他。
宗长虽然什么话都没说,可鲛回来后渐渐地拥有了过去有的东西。
他走近牵起宗长的袖口:“有阿渊在真好。”
说要舍下他的人,其实一直给他留有余地。
鲛抬眸,与注视自己的宗长对视。他舔舔唇,嘴巴和喉咙很干。
溥渊偏过脸,道:“时间不早,去休息吧。”
鲛没动,此刻他和阿渊的距离靠得那样近,怕一动明日就不能像此刻这般。
墙上映着两道僵硬的身影,矮的那一道紧紧挨在高的身上。
溥渊热出了汗,紧贴他手臂的鲛隔着薄衫传来微凉的触感。
鲛微微躁/动,舌头在下唇舔了又舔。
溥渊再次出声:“先去休息。”
鲛目光流露不舍,溥渊微微将他推了推。
墙面映出的那道较矮的影子被推开后,期期艾艾地又缠上高的那一道身影。
停在矮身影上的手辗转,最后轻轻地拿走鲛人发顶上沾到的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