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就被当成女儿养，沈嬛只在照顾染上时疫的宇文鉞那次，匆匆忙忙地穿着他的衣服去宫外找苏叔。
他摆手：“臣妾穿不来，臣妾还是回粹花殿——”
他刚说话，宇文鉞就掐着他的下巴，让他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他。
“朕说你能，你就能。”
“安宁，取一套衣服来。”
“是。”安宁闹不准自己主子又在搞什么了，要一个妃嫔穿自己的衣服是什么衣服，虽然曌熙小主的前面是太平了一点，可也是女子不是。
很快，安宁就取了干净的里衣和香色单纱袍，识趣儿地把门关上，自己站在了门外。
屋内，沈嬛站在地上，身上的雨过天青色的氅衣滴滴答答地滴着水。
宇文鉞站在他身前，对他道：“换上。”
沈嬛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觉得莫名其妙且有一股气愤，他抿着嘴唇，仰着头解脖颈处的扣子，然后脱下氅衣，衬衣，里面的里衣，甚至想不起用布擦一擦身上的水，把宇文鉞的那套里衣往身上套，然后穿上单纱袍。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好像变得娇气了一点点，眼睛有些热。
从里望到尾的宇文鉞在他系上衣带后道：“沈嬛，望着朕。”
沈嬛浑身怔了下，抬起头，一双美丽纯稚的眼睛含着水。
他道：“你是女子吗？”
沈嬛摇头。
“那你是男子吗？”
沈嬛迟疑了一下，也摇了摇头，他望着宇文鉞：“臣妾只是沈嬛，沈嬛不是女子，也不是男子。”
“那你想骑马吗？”
沈嬛突然之间就想起今日他骑在马上的模样，点点头：“想。”
“那好，朕许你，给你养一匹马，你想什么时候骑就什么时候骑，但是沈嬛，你得想明白你穿这身衣裳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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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二更。
第108章
沈嬛能摸到宇文鉞一二分性格，但许多时候都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想什么，比如此刻，他穿着一点儿也不合身的宇文鉞的常服，被问是不是女子，是不是男子，喜不喜欢骑马。
云里雾里的，让他捉摸不清。
他试探地问宇文鉞：“皇上希望臣妾是女子，还是男子？”
宇文鉞毫不停顿地道：“你不是已经给了朕答复。”
沈嬛突然就明白了，在宇文鉞这儿，沈嬛只是沈嬛，不必拘泥于其他任何东西，他可以像男子穿着衣袍束着头发，骑马射箭，也可以穿鲜亮美丽的衣裙，满头珠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