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后两步的陈庭芳和欣常在望着她踮着脚往里够的样子,差点儿笑撅过去:“曌熙贵人可是祁蒙汉三旗里都挑不出能有其五六分的美人,要是趴在他窗子上就能生得和他一样,还不得打破了头地往这儿挤。”
欣常在对钮祜禄贵人道:“小主快过来吧,虽是热天气,也别把肚子贴着墙,女孩家受不得寒。”
钮祜禄贵人哦了声,乖乖地走过去,三人从正殿进来。
欣常在和陈庭芳一个是常在,一个是答应,见着沈嬛是要行礼的。
沈嬛却在她们行礼之前拦住:“可别那么多礼,晴子,去叫人沏茶来,再拿些小食。”
他转头望着欣常在和陈庭芳:“还说怎么这些日子都不见你们的踪影,打算再过两日就让人去请你们。”
“没想到,我们自己先来了,还要混你的茶吃。”欣常在接过他的话。
“凭你吃多少茶,”沈嬛道,“待会儿我多给你倒几杯,看你喝不喝得下。”
说着话,晴子带着两个宫女端着茶和小食上来了,沈嬛先给他们倒了一杯,再给自己倒上。
在座的除了陈庭芳,都是世家出身,一闻味道,就知道是今年的新茶。
钮祜禄贵人抿了口,拿起盘子里的小食一口茶一口吃的,圆乎乎的脸蛋看起来特别招人喜欢。
看她吃得这样香,三人的胃口都上来了,吃着吃着,欣常在道:“这些日子不见,还不知道你之前过得如何。”
沈嬛道:“还好,我平日里喜欢看些杂书,知道一些防止时疫的法子。”
“对了,可有陆常在的消息?”
“有了,”欣常在放下手里的茶,“昨儿梅山那边的人到那些有妃嫔染上时疫的宫里报消息。”
“如何?”沈嬛问。
陆常在与他有过几面之缘,虽然一开始并不对性子,但沈嬛知晓她和欣常在还在闺中时就是好友,不由得替欣常在关心。
欣常在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没能回来,因时疫,遗体也当即焚烧下葬了。”
“……”陆常在与欣常在同龄,不过二十岁的年纪,就永远地停留在这儿了。
沈嬛不由得倾身,将手放在欣常在的手上。
欣常在抬头:“其实,不在此处或许也是好的,她那人喜欢热闹,这儿终归是太冷清了。”
“她进宫以前可爱笑了,活泼又好动,跟钮祜禄贵人差不多,可是慢慢的,就笑不出来了,也活泼不起来,开始学会了说酸话,学会了嫉妒。”
其实,何止是陆常在。
这宫里的妃嫔,进宫之前哪个不是世家小姐,父母捧在手掌心的掌上明珠。
可进宫后,这颗心就被一日日地磨着,或磨得不争不抢,死了心,或磨得落满尘土,成了妒妇。
沈嬛从小就被父母严密保护着,让他愈发对外面的事物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