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天,喜欢地,喜欢一切新奇的东西。
陈枋跃死后的那段时间里,他都已经做好离开陈府,带着奶娘和晴子住到庄子上的打算,然后到处走走看看,把自己想写的那些话本子写出来,排成戏,哪怕只有几百数十个人听,也大大的满足。
可造化弄人。
他进了宫。
天底下离自在二字最远的地方。
在座四人,都对此各有感悟,坐着吃茶说话,不再提刚才那样的事。
忽然,宫门外传来一声“皇上驾到”,几个手忙脚乱地站起来。
沈嬛就没料到他会来,头发虽然梳成两把头,但仅戴着一只素素的玉簪,身上的衬衣更是单薄。
想收拾也来不及了,沈嬛带着几人走出殿门,在院儿里给已经走进来的宇文鉞行礼:“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安。”
宇文鉞批完折子就想出来走走,一走就来到了翊坤宫,他只是想进来坐坐,没想到这儿还有其他人,当即就有些不喜。
他道:“平身吧。”
然后提着袍子,进到正殿。
他来了,沈嬛就不能坐属于自己的炕上了,只能跟着他们三个一起坐在炕边的春凳上。
沈嬛问他:“这个时辰来,皇上用膳了吗?”
“没有。”
“那臣妾着人准备膳食,皇上用些。”
“嗯。”宇文鉞看着桌案上摆着的茶壶,还有放在炕上的话本子,知道自己这是来得不巧了。
但是他可没有自己打扰了别人的想法,答应后就把自己的脚放在脚踏上。
欣常在和陈庭芳是有眼色的,看他这样,连忙站起身道:“皇上,臣妾宫中还有事,臣妾先告退了。”
宇文鉞微微点头,沈嬛自然也不好留她们,示意晴子送她们。
心大眼大的钮祜禄贵人还不明白她们怎么都走了,吃着茶问她们:“欣常在和陈答应怎么走了,茶还没吃完呢。”
沈嬛看了眼坐在炕上的宇文鉞道,“欣常在和陈答应宫中有急事,要先回去一下,钮祜禄贵人要不要也跟着用些膳食。”
“好啊好啊,”钮祜禄贵人望着他,“我出来的时候吃得少,正好有些饿了。”
“行,等下面的人去御膳房一趟就能吃了。”
沈嬛没忘记这个性格骄傲的爷还在呢,正要蹲下身去给他脱鞋,他却自己脱了,盘腿坐在炕上。
沈嬛有点没反应过来,望着他:“皇上,您可是有哪儿不舒服?”要不然怎么有点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