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杨过惯了穷日子,也一直都是靠自己的双手搞定一大圈人的温饱,一时继承了无相剑派堪称无尽的财富,竟一直不习惯到了现在。
道士趴在桌子上哭:“呜呜,你们这帮资本主义的资产阶级,不要跟我讲话。”
还不都是你自己写出来的。陆杨默默在心中吐槽。
段七七在隔壁桌吃好了晚饭。她和裴宁一两个人,一共点了八道菜和两盆汤,桌上的一筐馒头也都基本消灭干净了。
她凑过来,先是打了一个低调的饱嗝,再拍拍道士的后背,问:“你确定明天陶姑娘会上场?”
道士听此爬了起来,红着两个眼眶,一抽一抽地勉强说话:“我也不知道。可除了她之外,陈千叠还有人手吗?”
“陈千嶂如今应当养好伤了,他自己不也算个战斗力吗,这样算下来,你明天未必碰上她。”
李吉祥用热毛巾抹了一把脸,顿时神清气爽,他掰着指头算了一算,表情严肃,缓缓道:“不是陶朱最好,咱们这边也不必放水了。若我算的准确,明天上场的应当是陈千嶂。”
他与陶朱那一段莫名其妙又充满了冲击力的旧事,本就没几个人知道,陶朱后来将他从炎炎烈火中的危楼里救出,安放在淮水宗一处私宅的事,更没几个人听说过。
也幸亏没多少人知道,否则若陈千叠拿捏住这一点,恐怕江湖正道这边也不好应对。
陈千嶂并不好对付。他一向刻苦,天资也不低,十来岁就成了他哥最趁手也最听话的一把刀,能统领整个杀手组织,也可看出他极度过人的手段。
跟陈千嶂交过手的几人皆面色凝重。下一场上去的人不可以再跟陆杨一般轻易弃掉武器,因为陈千嶂是个最会利用兵器的疯子,往往可以舍弃掉自己的生死来谋求利益,有着这样极端的心态,恐怕就连他哥也不敢打包票说可以胜过他。
风禅近距离观察过陈千叠出刀的手法,也曾赞叹过此人为当世不可多得的武学天才,甚至够上了无相剑派收徒的条件,感慨若是早点遇见这小子就好了。
这边几个人凑在一起开会,武林盟那边的气氛,倒没有那么欢脱风趣。
谢献被拴在木头架子上,一言不发。
他刚刚交出了拂云门的传宗之物,便被陈千嶂不由分说地强行捆住带去地牢,甚至还残忍地将他的手筋挑断,此时血已缓缓止住。
太极门的地下牢房是十二门派中最多的,当初建设时便如此规划,具体原因不明,传到陈千叠这一代,因他的独特计划,才真正的物尽其用起来。
如今的地牢内空空荡荡,虽说只有两个人在,但空气中依然飘荡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久久挥散不去,闹得人心神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