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宗主。”她向他颔首示意,却令人感觉万分讽刺。
季玄亦觉讽刺。他只是冷冷看着她,目光却仿佛淬了毒。苍葭半点不觉得不适,反而笑着抚了抚头发。
“少宗主也没想到会有这天吧。”
“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不是很明显吗?”苍葭笑了笑,此时门开了,逆着光,季玄看到一个被光打至模糊的男人的脸。
“季玄,好久不见。哦不对,我们才见过的。”
陌双!
季玄眼睛睁的陡大,下意识拔步要走,却被肩上那只手按的死死的,丝毫动弹不得。
那是苍葭的手,他想起来了,他现在,形如废人。
只见走过来的男人身着合欢宗中低等杂役才会穿的衣服,不过这泯然于众的衣着丝毫未曾影响他那极盛的气场,只见他在季玄的注视下将门关上,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柄扇子。那柄铁扇由精钢制成,通体赤红,仿佛是被人血浸透。
他人未先至,扇子已是脱手往季玄处袭来。苍葭在此时放开按住季玄肩膀的手,虽说他如今内力全无,但本身的身法底子还是在的,只见他身影如电,闪身一躲,只见那扇子铮铮钉入墙内,发出一声闷响。
季玄重又直起腰来。
“江宗主既已经大家推举的盟主,怎么还会使这种鬼祟伎俩?”他也是天子骄子,一路顺风顺水的长大,即使现在遭了大挫折,骨子里的骄傲还在。他这样问着,竟又有些从前意气风发时的意态。
陌双与季玄完全是两样的人,他们的骄傲也是截然不同的骄傲。他含着笑看季玄,只是那笑的底色是冷的。那天生上扬的桃花眼却没有半丝妩媚,却又另一种骄傲与动人。
“季玄,你凭什么这么跟我讲话?论地位,我已在你之上,论实力,你现在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他的声音非常平淡,如同在说这盏茶凉了需要换一盏的平淡。
“师姐,你还爱他吗?”他要出手了,苍葭想。
苍葭静坐呷了口茶,谁也不看。
“陌双,人死百事消。”
“我知道了。”
他垂头低笑了下,却有种莫名的悲伤。
季玄不知道他们打什么哑谜,但就在他感觉到不好的刹那,一阵金光闪过,他甚至来不及惨叫,只见鲜血如注,疼痛麻木了他且惊且憎的内心,苍葭眼见季玄四肢齐断,立刻召来白绫为他止血,又亲手为他上了金创药,仿佛这血腥场面都不在她眼中似的。
季玄浑身都发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