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姐,这是我与督军的孩子,这是你未婚夫的孩子。”
她的声音很轻,聂菀菀下意识要抽开手,文秋却拼尽了全力拽着她的手将自己一推,聂菀菀顿时花容失色。
“督军,你瞧那是谁?”才与沈玉霖踏进这间咖啡厅,正选座位的苍葭忽然朝不远处一指。
沈玉霖戎马出身,眼比旁人利,手也比旁人快,见了这一幕,飞也似的往哪边冲过去,稳稳当当地将即将跌到地上的文秋捞到怀里。
文秋不是戏班出身,也没学过表演,却显然无师自通栽赃嫁祸的本事,此时见了沈玉霖如见青天,两行热泪滚下,一声督军开口,身体亦不由自主地跟着发抖。
苍葭这才不紧不慢地跟过来。她今天穿了身淡蓝色洋装,从前烫过的头发尽剪了,只余一头齐耳短发,却显得她落落大方。
她画的妆也淡,淡粉色的唇与脸上仿佛天成的红晕都令她看起来楚楚动人。聂菀菀本来目光都在沈玉霖身上,她之前就已经受过了苍葭似真似假的恐吓,如今见了她,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立刻冲上去要跟她论个究竟,不料还没走到苍葭跟前,就已经被沈玉霖死死拽住了。
望着未婚夫冰冷如霜的目光,聂菀菀一时竟说不出任何话来。
是委屈吗?是也不是。
是恨吗?是也不是。
是很多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但这所有情绪都揉在一起的时候,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也寻不到一个合理的出口。
苍葭看热闹不嫌事大,见此,竟用一种微带惊讶的语气与沈玉霖道:“看来今天实在不巧,督军,我先回去了。”
沈玉霖此时心乱的很。
这是聂菀菀,他曾求之不得,思之如狂。后一朝得偿,又慢慢看她从云端坠人间。
她变得不像她了,沈玉霖想。
还是我从来没有了解过她呢?一种浓浓的无力感和失望感于此刻占满了沈玉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