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君濯看着卫承渊陷入回忆的模样,心痛如刀绞,轻轻地说:
“你若记不起来了,可能是当年试药所致......那些药是给你我的,可是每一次你都说自己不怕疼,争抢着要替我吃。”
......
“不要,不要......你们不要欺负哥哥,也不要欺负姐姐......”
漆黑昏暗的牢房里,年幼的男孩脸上挂满泪珠,死死地抓着冰冷的铁质围杆。
他望着倒在牢房外地上伤痕累累,浑身是血的少年,眼中满是焦急。
少年听到他的呼喊,勉强抬起头,金色的瞳仁没有一丝一毫属于人类的情感。
他平静的看着牢房里哭泣的男孩,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声音低沉:“好吵。”
“哥哥,哥哥我是阿渊啊......哥哥!?哥,你不认识我了吗?”男孩见到少年的眼神后,心里“咯噔”一声,更加急切的哭喊起来,不顾喉咙的刺痛,仍旧固执的喊着哥哥。
“君濯,流羽,沉渊,这是我们的名字,你忘记了吗。”
“阿渊......?”
少年发出一声自言自语的呢喃,他感觉这个名字是那么熟悉。
他脑海里充斥着刀光剑影和阴谋诡计,终于,他在最深最深的角落找到了那点记忆,他想起来了,男孩是自己的弟弟魏沉渊。
可是,即使记起又如何,他的心中仍旧没有任何感觉,弟弟对他来说,就像是一个陌生的称号。
少年也觉得奇怪,他为什么看着弟弟哭得那样惨,内心却没有一丝波澜呢。
甚至,还有些心烦。
“魏君濯,你这次做的不错,仅率两千水军就攻破了百越五千人的水寨,还生擒了他们的少族长,不愧是朕看重的良将。”
一名身着龙袍的青年男人从更外面走进来,男人的眼眸是淡淡的琉璃色,声音磁性,透着几分蛊惑。
少年道:“圣上谬赞,圣上再给我五年时间,卑职一定能彻底收服百越。”
“好!朕等着那一天。”
“对了,百越族长想将他的孙女嫁给你,但朕替你回绝了,你不会不乐意吧?”男人笑着问道。
少年摇了摇头,从地上爬起来,努力跪在男人面前:“卑职的一切,但凭圣上处置。”
“很好。”男人满意的弯起唇,从袖中取出一只布兜,展开布兜后,里面的银针闪闪发光。
“来,靠近些,朕亲自为你治伤,这次的银针中有一种巫医新研制的药,据说能抑制血液流动来为伤口止血,就是会有一些疼,你可要忍住,朕知道你受了伤,这是唯一的一份药呢。”
“多谢圣上。”少年淡淡的应道,他挪动膝盖,在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血迹,一直挪到男人身边。
“不要......不要......”
那里面牢房的男孩看见这一幕,目眦欲裂的喃喃,因为之前的喊叫,他的喉咙已经发不出太大声音了,即便是低声自语,都带着撕裂般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