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可以相信容珩一次。
......
“谢景栖,你如今赈灾一趟,又做了户部侍郎,倒是越发......不拿本宫当回事了。”
进宫的甬道上,谢昀与太子容祁淳相遇。
谢昀垂下眼眸,毕恭毕敬的行礼:“臣谢昀,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走上前,压低声音,语重心长的说:“景栖,你与本宫,也是相伴着长大的。”
“臣曾做了太子殿下三年的伴读。”谢昀道。
太子冷哼一声,拂袖道:
“你我的关系,虽不如你和子霄亲厚,但也算情同兄弟,你之所以能做户部侍郎,也是丞相在帮你,所以你该明白,本宫与苏家,是一荣俱荣的关系。大家都知道,老二是个不争气的,本宫,是大燕唯一的储君。”
谢昀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容珩的面容。
唯一的储君?
可不一定。
随即,谢昀笑的温润而无害,应声道:“臣明白,臣此去鄞州,只知道害死睿王的,是魏国人。”
太子微微一笑,满意的走了。
谢昀心道,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人。
本来他还不知道,太后和苏家想害睿王,跟太子有没有关系,现在,知道了。
这时,容妙嫣走过来。
“谢侍郎。”
“公,风宪大人。”
容妙嫣刚从乾元殿出来,眼眶还有些红,她不知自己的话究竟有没有起到作用,但是她极为了解皇帝。
皇上本来就极其忌惮顾家,也不喜顾澜,而睿王的信又提到了封容珩为王,所以,她才会顺势劝皇上用容珩制衡顾澜。
否则,她怕皇上,会对顾澜或顾家下手。
妙嫣的眼中,闪过一丝幽芒。
顾澜和容珩这俩是“一家人”,但此事皇上不知道,如果他将容珩封王......他的江山,就更不稳固了吧。
可是,她竟然并不觉得若有一天,顾澜也好,容珩也好,甚至是苏家都好,他们造反自己父皇的江山,有什么问题。
她的母后一辈子都过得那么悲惨,痛失所爱,被家族当成工具,她的父皇害不害怕,难不难过,会不会被拉下帝位,也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或许,从她说服皇上,利用自己牵制苏家和陆秉心,入朝为官那一刻开始,她和皇上之间,便只剩下君臣之间的利用,而没有了父女之情。
“公主殿下,节哀。”
谢昀见容妙嫣红红的眼睛,便温和的安慰。
这段时间,他已经安慰无数个因为睿王死而悲伤的朋友们了,还得忍着不能告诉他们真相,谢昀觉得自己才是最应该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