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冬天您没有厚衣裳,是奴才跪在掖庭令门口一天一夜,才为您求了棉衣,还有你的份例被克扣,奴才求遍掖庭,借了一瓢粮食,自己喝水给您做饭......
奴才,奴才从未做过一件伤害您的事......您怎么能这么心狠!”
一片死寂之中,容珩阖上眸子,声音很淡很淡,好像已经彻底没了力气:
“从你给萧凝下药那一刻起,就该知道,我最恨的便是背叛。”
“容五公子,奴才替你解决了他。”
一旁的太监抽出袖底飞刀,要将小酒一击毙命。
“容珩,你注定一辈子活在愧疚中,注定是个......废物。”小酒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轻声说道。
忽然,张奉才出手打飞了太监的刀子,怒斥道:“狗奴才,陛下还在这儿,有你做决定的份?”
“是,是,奴才错了。”太监点头哈腰的说。
张奉才问道:“陛下,小酒该如何处置?”
容璟摇了摇头,声音中多了几分怜悯:
“这奴才照顾你照顾的还算妥帖,若是就这么死了,朕为你换了新人,你恐怕也用不习惯,他如果此番没死,就继续跟着你吧。”
如今,容珩知道了这太监的真实身份,这太监也心灰意冷,容璟真想看看,他们日后会如何相处。
“臣弟,遵旨。”
容璟满意的眯着眸子,弯了弯腰,轻声问:“小五,那满桌的莲花点心,好吃吗?”
“臣弟最厌恶莲花。”
容珩机械的重复。
“那你要记得,顾澜可是很喜欢莲花的。”
容璟说完,转身,消失在漆黑的夜色里。
张奉才留在原地,摇了摇头,道:“容五公子啊,您只要听话,陛下还是念着您的,可不能再有什么别的心思。
咱家看您的确拮据,是内务府那群不长眼的,全都看人下菜碟,咱家会去说说他们。”
“多谢公公。”
张奉才也离开,手中的灯火渐行渐远,如黄泉幽冥之路的接引。
过了不知多久,容珩踉跄的站起身。
他擦了擦唇角的血,黑眸幽深。
“殿下,奴才刚刚的演技如何?”
小酒爬起来,声音沙哑,血迹斑斑的脸上挂着狡黠的笑。
容珩无声无息的松了一口气,看了他一眼,眼眶微酸:“若今日你是那真正的小酒,受那些伤,必死无疑,怎会中气十足的说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