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说,潇妃和容珩是他身为太子最大的祸害与阻碍,都是他们母子,才害的她身为皇后,却如同身处冷宫,他身为太子,却不被父皇重视。
年少的容璟恍惚的走出母亲的寝宫,面前,忽然多了一只软嘟嘟的小手。
“二哥哥,这扇面上的字是我写的,送给你!”
他低下头,就见还没自己大腿高的容珩仰头看着他,粉雕玉琢,天真烂漫,笑容洋溢在脸上。
“本宫是太子,你不该叫我二哥。”
容璟说着,将小容珩手里的折扇接了过来,展开,上面是:“卑以自牧,含章可贞”八个字。
“太子哥哥,三皇兄说我的字很好看。”
小容珩的眼睛明亮璀璨,看着容璟,仿佛能够看透他心里的污秽与黑暗,让他下意识偏开了视线。
“是很好看,”容璟说,“容玦也有吗?”
“有的,但是你们每个人的诗都不一样呢。”
“哦?那他们的诗句是什么?”容璟蹲下身,摸了摸小容珩乌黑的发顶。
“三皇兄的是石韫玉而山辉,水怀珠而川媚,大哥是高山仰止,景行行止,不过,他不在宫里,我还不知该如何送给他。”
容璟说:“你拿来,本宫明日出宫,去一趟南营,为你送给大哥。”
容珩没有犹豫,将另一幅扇面交给了容璟,活泼蹦跳着离开。
后来,容璟一个人时,将容珩要送给容朔的扇子撕得粉碎。
小五已经很多年不像小时候那样,对他笑了。
“为何不笑?”
容璟又一次问,桃花眼里充斥着偏执。
他见容珩始终没有反应,恍然大悟,说:“朕懂了,你在怪朕打了小酒的板子。”
“可是,朕说过,犯了错总是要受到惩罚的,你是被这个奴才蛊惑,惩罚,自然要落在他的身上。”
“皇上是想打死他?”容珩跪在地上,低声道,“臣弟就这么一个奴才了。”
容璟的桃花眼越发深沉,他摸了摸容珩的头发,声音温和:
“朕知道,你自幼就和这个奴才一起长大,当初珞儿落水,他还救了珞儿一命,朕看你们情谊深厚,所以,一直没有告诉你......”
容珩的眼眸蓦地一颤,终于抬起头,沙哑的问:“皇上是什么意思。”
小酒低下头,半跪在地上,喉咙中发出呜咽而痛苦的呻吟,用尽全力摇了摇头:“不要,不要!”
容璟舔了舔唇,非常期待容珩的反应。
“意思就是......小酒,其实是太后的人。”
他轻轻地说,字字诛心。
容珩睁大了双眼,转过头,不可置信的盯着小酒,喉咙一阵腥甜,从唇际溢出一丝鲜血。
“他母亲是苏家的嬷嬷,酿的一手好酒,小酒五岁就被送进宫陪你玩,实际上,他那时,就是太后安插在潇妃身边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