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家世代家规森严,景三公子更是出了名的端方,这怕是第一次来这风月场。
还是陪着长公主一起来的。
众人心中各有想法,惊疑不定的同时觑着那位景三公子的脸色,只看到他站在长公主的身边,手上拿着一柄剑,面上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景三公子,”燕绥笑了笑,眼底却没有丝毫温度,“殿下向来喜欢胡闹,来这里我倒是不怎么奇怪,但是听说三公子向来都是恪守家训,想来也不曾涉及这样的风月场,我倒是好奇,三公子怎么就陪着殿下一起来了这里。”
他说着,挑了挑眉毛,“不过既然是来了这里,那便是客,我自然是没有不招待的道理。”
燕绥用指节叩了叩桌面,朝着跪在地上的伶人道:“没听见刚刚殿下的话吗?起来继续吧。”
望春楼之中的伶人平日里都见过不少大场面,皇亲国戚也并不是没有见过,但是现在若是公主,那还是当真没有见过。何况还是最受圣上宠爱的长公主殿下,难免有些惶恐。
若是心思灵巧些的姑娘,心中总觉得燕绥对景三公子的态度似乎……有些奇怪。
不过这也不该是她们这些人应当关心的事情。望春楼之中的伶人相比于宫中歌伎,也丝毫不落下风,还要更加风情万种些。
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弹得却正巧是这曲扬州慢。
谢妧向来都是能坐着绝对不会站着,正巧看得有些倦了,而燕绥的这件屋子里正巧是只有一个主位,她就走到了坐在主位上的燕绥身边,“起来,站着去。”
相当的不客气。
若是寻常的燕绥,必然是会和她争辩一番,却没想到今日十分的爽快,当即避让开了身子。
谢妧在屋内看个热闹,燕绥却径直走到了景佑陵的身侧,挑着眉毛笑了笑,“出去聊聊?”
景佑陵抬眼看了看谢妧,倒是一句话也没说,随着燕绥走了出去。
此刻望春楼的廊道上空无一人,燕绥倚在墙上,“我还以为景三公子会拒婚。毕竟三公子这样的人,风光霁月,我倒是当真好奇,三公子怎么就会娶了长公主?”
他说这话的时候,姿态算不上是郑重,好像只是随口一说。
望春楼之中常用的熏香是芙蓉花香,燕绥手上夹着一枚金币,这枚金币在他的指间滑动了几番,最后又回到了燕绥的掌心。
燕绥听到景佑陵缓声说道:“殿下是金枝玉叶,我想要求娶,应当也是人之常情。”
景佑陵说着,又侧头,“侯爷似乎总是对这件事情相当关注,知道的是因为侯爷和殿下两个人自幼熟识,若是不知道的,还当真以为和八方客之中的舆论,有些渊源在内。”
“这些对殿下名誉有损,侯爷若是自己不在乎,也应该顾虑殿下的声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