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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话,轻易就将顾延想来都冷静自持的面具敲碎。
叫他如何能接受这一切,原来这么多年来她心里藏的人一直都是别人,而他不过是个替代品。
“喜欢他?在我面前你怎么敢说喜欢?明明是你喜欢我——”顾延忍不了了,他觉得自己在失控的边缘。他在身后,双臂紧缩,用力抱紧怀里人的腰。
冬喜明显感觉到抱住自己小腹的胳膊一阵收缩,接着她轻描淡写地反驳:“喜欢你吗?或许是因为你身上有他的影子吧。”
一句话,顾延再度如坠冰窖。
怀里人似乎在回忆和身后男人最初相遇的那一刻,“你们的眼睛好像啊,你知道吗,都大而明亮,像是承载着漫天的银河。”
一字一句,顾延愣住了,接着觉得自己要疯了。
像谁,谁的眼睛像?她要是不会说话就闭嘴——
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了,这个一身刺的女人,就是个小疯子。
听她胡言乱语一大堆,顾延一个字都不信,“骗我,骗我是吧,又骗我,你以为事到如今我还会信你吗?”
冬喜没有理,兀自接着说。
“我没有骗你,我哭的时候,抬头第一眼对上的是你的眼睛,我差点儿都错认了。”
“可惜我是新来的,我没见过世面,也从来没见过你。”
“我不知道你是天之骄子,是万人之上的簇拥对象,我只知道你笑起来很好看,我傻乎乎的和你做朋友。”
“直到后来,跑一万米,国旗台罚站,泡在泳池一整夜,吃光一整桌的奶油蛋糕,是,都是我做的。”
“是我心甘情愿为路延做的。”
“怎么样,你还满意吗?”
“因为我,喜欢路延啊。”
路延。
他是谁,这又是什么疯话?
“你胡说八道什么?”顾延急了。
“胡说八道吗?怎么会是胡说八道,你自己亲口说的话,做的事,你难道都忘了吗?”冬喜觉得震撼莫名。
一个人难道无耻到连自己做过什么,说过什么都不敢承认吗,还是说这一切压根就不重要,不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