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中她了,心虚了?
顾延越发地凶起来。
冬喜只听明白那句他问自己是不是哭过,她仔细想了几秒钟,居然一本正经地承认了:“嗯,我今天确实哭过的。”
说完又紧紧巴巴地跟了一句:“你晚上,晚上别欺负我了...”
冬喜好言好语和他说,就差把求你了仨字儿写脸上了。
这话一说出口,顾延顿时木在那儿了。
他没法狠得起来了,但是又妒忌得发慌。
“怎么,你不是喜欢你那温柔善解人意的医生哥哥,喜欢的要死吗?他怎么跟我一样畜生混蛋啊,都把你给弄哭了——”
冬喜一听,顿时急了,她不愿意医生哥哥白白的沾了污名,“不是的不是的,是我自己哭的。”她急切地想要替他辩解。
顾延这下恼羞成怒得更厉害了,还想替他说话是吧?这个毒妇。
冬喜回忆自己为什么会哭,“是我自己突然想起来...”说到这儿,她的话语又突然戛然而止了。
“是我,是我自己想起来...”头又开始疼了,冬喜说着说着又用力地捶打自己的后脑勺。
可是她捶打头的手腕下一秒又被男人握住。
“你想起什么?”
冬喜的手被握住挣脱不掉,她不知道该做什么了,于是只好愣愣抬头看他,“嗯,是我想起来以前,以前你也给我递过手帕的。”她一瞬不瞬直白地说。
顾延:“……”
她,她说什么?
冬喜说完又煞有介事地强调,“嗯,是你,就是你,你给我递手帕。”
“可是顾延,你为什么要骗我啊…”冬喜不解,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顾延见她疯疯癫癫的控诉模样,一整个心麻了:“你在胡说,胡说什么?”
“你不是叫,你不是叫路延吗?”冬喜神色恍惚。
可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觉得心口快要撕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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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觉的时候,因为她之前的一句别欺负我了,顾延居然听进去了。
他确实没有做什么事儿来欺负她,夫妻俩头靠头睡觉,这画面乍一看很温馨,就特别像新婚的模样。
豪华的双人床上,铺着洁白的床单。
昏暗暗的房间,窗户没关,夜风卷掇起窗帘的涟漪。
闻进鼻息里的是春日夜风的柔意。
冬喜盯着头顶上巨大的水晶吊灯,夜间在月色下依旧一串串闪闪发光的流苏。
那些水晶光色倒映在瞳孔中,像是漫天的银河碎影。
她在看吊灯,顾延在看她。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