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到了晚上睡觉,冬喜还是抱着枕头,不停地叫:“小起。”
一边叫还一边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眉眼呆呆,抱着枕头缩在床的最角落里,白色睡衣,粉色的内衣罩,漆黑的长发,黑洞洞的眼睛,秾色的红唇。
整个人紧紧的缩成一团,不停地在嘴巴里喃喃自语。
顾延从浴室出来,望见她乖乖如愿出现在视野内,紧绷了两个月的心缓和下去。
接着他欺身上床去,可是床上的人也会因为知道他过来而哆嗦一下,紧接着越发抱紧枕头。
顾延坐上床,想伸手去拉她,就像之前无数次那样相同的动作。
冬喜同样还是会颤抖着将身体朝后缩一缩。
可是这一晚,顾延没有强行再继续,手停在距离她十公分的地方,接着他默然地将手收回,和她面对面而坐。
冬喜依旧在不停喃喃自语什么,十几天的暗无天日,足以将她的意志消磨崩溃。
久久的凝视,顾延带有他单方面的迥绝和阴暗的心思。
在和内心的频频争斗之下。
“我今天去找了一个人,小喜。”顾延突然就冲她笑着说。
冬喜听见后,没有搭理,仅仅是将头又朝身侧挪了挪,脚也是,恨不得能缩回身体里。
“小喜,你知道我去找谁了吗?”顾延眼底流转着曲折的念头。
他依旧在同她讲话,想让她陪自己说说话。
然而冬喜依然没有理他,依旧是活在自己的领域里自言自语。
顾延忽然低头笑了一下,再抬头他继续说:“我去找了柏守全,他女儿已经承认了。”
这话一出,冬喜微微愣了半拍,他说的是谁?谁承认了。
顾延没有停顿,继续往下说,“他女儿说我是疯子,说她就是想救你。多么无聊,多么无趣。居然想拆散我们,你可真会交朋友。”
就在刚刚,不久前柏画冲进办公室指着顾延的鼻子骂了很多难听的话,她什么都承认了,叫嚣着要同他斗到底,顾延无法理解一个丧心病狂女人的做法。
冬喜闻言,一点点抬起头,看向坐在她面前的男人。
顾延依旧在笑,似乎在嘲弄着什么。
“不自量力。”
“小喜,你想出去,你可以告诉我,但是你不能骗我,不能不跟我说,你连再见都不会说,你没有礼貌。”他忽然开始和她说教。
画画..冬喜终于有了别的反应。
她突然就骨碌一下子坐正起来。
“你知道你什么都不说就在我眼前消失,你知道这会对我造成多大的困扰吗?啊?”顾延咬牙,“你不听话,不讲礼貌,你还很会伤人的心。”
“同样,你也很恶毒。”
顾延说着说着,又接连提出她很多的缺点,“还有,你睡觉不爱盖被子,喜欢咬人,只吃甜不吃酸,喜欢动不动就生气,还极其不负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