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晚上单肩挎着书包吊儿郎当地回到家,没察觉气氛不对,一坐下来就打开游戏。
冬喜拿着纸:“小起,这张纸为什么会在你那里。”她问。
路小起几乎都快忘了这张纸,他头也不回,“什么纸。”
冬喜将纸铺在桌面:“这张我丢在半路的地图纸。”
闻言,小孩的手指陡然僵住。
他缓缓抬头,将视线对准她。
女人委屈气愤的模样印入眼眸,有那么一瞬间,路小起的脑子是懵的。
但是他混惯了,这份突如其来的懵仅仅是持续了一刹那,他微微咬唇,继续神态自若地捣鼓游戏,耳机里的bgm紧张且刺激。
可是微微竖起的眉头暴露了他内心的慌乱。
冬喜:“....”见他不说话,生气之余她感到的是一阵无措。
她不喜欢被欺骗,或许她以前经常欺骗别人、也欺骗她自己,一想到欺骗二字她会羞愧,会觉得痛苦。
“小起。”她又叫,眼圈明显有些泛红。
手机里游戏的战斗画面激烈,耳机里的声音也剑拔弩张越发地刺激感官。
小孩不知道在那短短的一瞬间,脑子里想了些什么,他忽然就说:“是,我骗了你。”
冬喜忽然愣住了。
欺骗。
小孩湿润了一下有些发干的唇瓣,承认完毕后,左右压了一下脖子继续说,口吻稀松平常:“那天晚上,在野巷子里,我是故意的。我觉得无聊,觉得漫漫长夜很是无趣,而你却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无聊...”冬喜喃喃重复这个词,他说的是那样的轻飘飘。
“我在公交车里就有观察你。”小孩似乎还笑了一下。
听见这些内容,冬喜觉得难以接受。
“因为无聊,因为无趣,你像是从天而降给我的礼物。”
无聊,无趣。
就在冬喜强行逼自己接受这一切的时候,小孩接下来所说的话又是一记闷棒。
他笑了下,继续说:“嗯,其实男老板相亲那件事也是假的,那个女人是我叫来的。”
冬喜:“...”她瞳孔微微放大,在消化了一下话语中的信息量后,“小起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
“我怕你会离开我,我怕你会选择琴行老板而不要我。”他没有半点犹豫,说完继续打游戏。
“不要你...”冬喜被他这句话给惊到。
“是,我就是怕你不要我,始乱终弃,那个男人生的人模狗样,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而且你就是为了找他而来的,我当然不允许——”
“小起你..”
“我?我只是想被姐姐玩弄和利用。”小孩说,他突然之间像是变了个人,语带浓重的偏执和占有欲,吐露出来的字眼令人心惊,“我想姐姐把我当成小狗,当成工具,随便利用,等利用完了我就会滚,但前提是——”
“我想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