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毫无血色,睡梦中眉头也紧紧皱着。
她疼。
“蠢女人。”而他也何尝不心疼。
他骂,“你以为我今晚会走是吗?我偏不走。”
他帮她掖好被褥。
他半个身体趴在她床边,静静地守着她,眼底是一抹乖张病态的邪性。
“我还没有得到你,你觉得我会死心吗?”
“住我的房子,消磨我的意志,勾引我的身心,到头来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可恶的女人。”
“毒妇。”
他真的快被这个女人给逼疯。
不知道她听不听得见,说着说着不知不觉间,他也趴在床边守着她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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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冬喜又做了噩梦,她不停地絮语。
路小起被动静弄醒,“好姐姐?”他睁开眼,望见女人不停呓语说梦话,眉眼焦急。
冬喜像是梦见了什么,猛然惊坐起,只见床边守着的是小孩。
见她惊惧的表情,愣愣盯着他好半天,身体僵直着一动不动。
路小起就知道她又梦魇了,缓缓拍打她的后背给她顺气。
“又梦见一些不好的事情了吗?”他问。
冬喜汗涔涔,喘息着点头。
“嗯我梦见..梦见好多人...那个人,他就坐在人群最中间,他冲我笑,他说...他说他不认识我。”
路小起一愣。
冬喜入迷般的喃喃叙述着,头突然很疼,等那股撕裂感消失后,她便陷入深深的痛苦中:“他为什么要说不认识我,为什么还要骗我?后来又来了好多人,我掉到了水里,差点淹死了。”她凌乱不堪地叙述。
“好姐姐,别怕,那只是梦。”路小起心里疼,但是半点法子没有,“你要不要喝水?”
冬喜因为他的存在,那股恐惧缓缓被压下去,少年有着绝无仅有的安全感,只要他在,就能被那股安全感包围。
梦里的事情,她因为记忆的封闭,总觉得颠倒错乱,分不清真假。
她痛苦的源头,最大的成因依然是那个男人。
也就是那个结婚证上她紧紧依偎着紧靠的男人,顾延。
…
冬喜好几天都沉郁寡欢。
她陷在梦里久久。
路小起觉得这样下去,她迟早会得病,家里的物件都是死的,没有什么可以令她觉得有盼头的东西存在。
他皱眉,于是去集市上买了不少的盆栽绿植。
结果女人见了那些,依旧没什么反应,她的眼底装不进那一点绿,因为她曾经经常栽种这些,而结尾总是无用。
路小起咬牙不死心,又去了很远的地方买回来别的某样东西。
这天他回来穿过厅堂,抱着玻璃缸走到女人的面前。
“看,金鱼。”
女人眸光微颤,她慢慢地放下手里正在折叠的衣物,转而一瞬不瞬盯着小孩手里游来游去的小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