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很不愿意见到他受伤:这个男人,他欠自己的,他疼他苦必须只能由她来制造。
没有人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冒犯他。
冬喜突然脑热,但身体的反应比大脑要快。
她突然捡起落在地面上的一块碎玻璃,对着一个被打趴下,正在嗷嗷叫唤的人的脑袋。
“住手!”她尖锐地吼,“我让你别再说了!”
她这声吼。
混乱不堪的场面像是被按下了休止符,因为,顾延停手了。
冬喜举着那样危险的东西,那是碎玻璃,还在浑身颤抖。
顾延见状什么都不管了,猛地松掉混混的胳膊,快步走到她面前,将她抱在怀里。
“小喜。”他轻声地安抚她。
男人的怀抱,温热的,令她一瞬间安心的,冬喜手里的玻璃应声也掉落在地。
…
等回过神时,那些混混们都已经哭爹骂娘地爬着滚着离开了。
冬喜深呼吸着,身体在颤抖,并且她忽然间萌生出一个想法,过了今夜,她会后悔吗?她刚才放弃了逃跑的机会,她会不会,会不会后悔。
可是一会儿她就知道,顾延压根就不会给她后悔的机会。
顾延刚才揍人,除了额头那儿看见一点血,就是手。
可是人都走了,他突然捂着心口,冬喜被他吓到。
冬喜扶着状况不太妙的男人跌跌撞撞回到小旅店,将他靠着床躺下。
“疼…疼吗……?”冬喜跪缩在床前,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男人,他靠在床头,他身上有血。
“不疼。”顾延嘴巴轻启,声低如蚊讷。
他虽然看起来状况不是很好,但一双眸子倒是漆黑晶亮得出奇。
像是伺机而动的狼,乖张且有些不怀好意。
可他伪装的技艺过于高超,冬喜看不出他眼底的妆模作样,只听见他说不疼。
“不,不疼……?”可是冬喜明明看着他,看着他都吐血了。
就在冬喜对他露出了一点儿名为‘心疼’意思的表情时,顾延突然地凑近她的耳朵——
他声色低沉地蛊惑道:“我只是,想看你会不会为我心疼。”
他凑近冬喜耳边,呼出的热气痒痒。
更别提话语中的内容。
男人语带撩拨和上不得台面的引诱。
“……”无耻。
听完后,冬喜愣住。真是有够无耻。
她意识到他是装的,自己被骗了之后,猛地将绷带还有酒精棉都扔他脸上。
“走开——”
她想起身走,奈何腰被顾延拦住。
脚步硬生生地停顿住。
男人整个儿贴在她的小腹:“小喜,你爱我,我就知道,你爱我爱的要死要活。不承认也没用。”他抱着她,贪婪地呼吸她的体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