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喜缓缓歪头,“丈...夫?”
她低下头,喃喃重复这个对于她而言有些陌生、但是又隐约从骨髓深处透着令她感到颤栗的称呼。
小护士知道她颅脑遭受撞击,诊断结果是失忆,却没想连自己的丈夫都忘了干净。
说了不该说的话,她自知有失,匆匆收拾完药瓶就离开了。
丈,夫。
顾延眼底涌上许多情绪,突然,他将冬喜揽进怀里。
突如其来的举措,冬喜被吓到,女孩子的身体因为他的触碰变得僵硬,紧接着她害怕地往身后缩,想挣脱。
“这位先生——”看护阿姨同样也被吓得伸手去护。
然而顾延却说,“对,丈夫。”他一改之前的态度,突然就这样说。
“我是你的丈夫。”
冬喜依旧有些呆愣。
耳朵下是他沉稳有力的心跳,脑袋被他扣压在胸腹。
就连顾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或许是一种名为落差的滋味。
先前她爱他,如今她想逃开他,不再对他笑了。
“你是我刚娶回来不足一年的新婚妻子,我们很恩爱,但是一个月前你遭遇了意外,有些事情,你记不太清了。”
顾延面容平静,一字一句,滴水不漏。
冬喜呆呆盯着他的下巴,一时间忘记了呼气。
看护阿姨见状,神情也变得有些复杂。冬喜不知道该不该信,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于是又看向阿姨,目光巴巴的,流露出疑惑和想寻求证明。
阿姨可不敢乱说,但见顾延的态度以及刚才护士小姐说的话,她想着人家护士小姐是正儿八经医院里的总不至于骗人,于是她就冲着冬喜轻轻点头。
见阿姨点头,刚才的护士小姐也这样说,冬喜于是又看向这个抱着她的男人。
陌生的人,陌生的体温。
她双臂自始至终都垂在身侧,没有回应他的拥抱。
这个拥抱好冰冷,她想挣脱。
好好说话就好了,为什么要这样抱住她。
快喘不上气。
冬喜试着挣扎,结果顾延以为她还在害怕,抱她抱得更紧,眼底涌现很多情绪。
即便他现在内心深处仍觉得冬喜她也是是在伪装是想借着失忆留在他身边,但是现在这些似乎都已经不重要了,他也不愿意去管了。
他想带她回去,不愿意她露在别的人面前。
今天是叫的哥哥,那明天呢,后天呢?是不是会摇着尾巴叫别人老公叫别人丈夫?顾延眼底一片深沉汹涌。
冬喜依旧愣愣的。
这个陌生的男人身上的味道好凉,是冷香吧,她闻着不舒服,以及他身上也带着外面的寒冷,她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