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正在查看他的脉象,平静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他中毒了。”
毒性已扩散四肢,此刻李钰再服下解毒丹也无用了。
阿夕猛地低头去看李钰,他还在熟睡,睡得很是安稳,什么也不知情,阿夕是欲言又止。
阮秋按了按额角,起身走向窗前,今日天色阴沉,半夜时就已经扑簌簌地下起小雪,此刻推开窗户一看,外面果然是冰天雪地。
李钰醒过来时已经是晌午,阿夕和阮秋都守在屋子里。阿夕守在床边,见他一睁眼就跑去倒热水,半点没有从前对他的嫌弃,而阮秋也放下了手上的医经,起身走来。
“感觉如何?”
李钰顺从地将手递给阮秋,恹恹地说着自己的状况,“嘴里好苦,你们给我喂药了吗?身上也使不上力气,感觉手脚麻……”他嘀咕了一阵,抬眼看向阮秋,“怎么样?”
阮秋松开他的手,面不改色摇头,“中毒初期,症状不明显,脉象还算正常,等着吧。”
阿夕端着热水回来说:“我们可没有给你吃药,昨夜也问过你好几次,你自己说不吃的。”
李钰还记得,他难受得意识昏沉时,阮秋和阿夕问过他好几次要不要放弃,于是他幽怨地看着二人,又高兴地接过水杯,“好在我意志坚定,否则昨夜就被你们蛊惑了。”
阿夕都懒得跟他计较,嘀咕一句好心没好报就跑去隔壁,“小秋哥哥,我去隔壁给小云珠他们送解毒丹,顺道给他们放血疗伤。”
这些活简单,她都会做。
阮秋点头,“有事叫我。”
李钰还是很难受,窝在床上没有下来,看见阮秋没有走,又看起了那本他一看就头疼的医经,他懒洋洋地问:“你怎么没去啊?”
“不是让我看着你?”
阮秋头也没抬,专注地翻看着医经,他的时间不多,只恨先前有空时没看完这本医经,到现在紧要关头才抱佛脚。但不愧是医圣的医经,他还是从中找到了缓解之法。
李钰见阮秋转头找出纸笔,记下了什么药方,认真得连看他一眼都没时间,便没再吵他,想了想,裹着毯子下床,溜到隔壁去找阿夕。阮秋其实一直拿余光盯着他,见他还生龙活虎的也没多管,记下药方才跟着出去,将那些药方都熬制成汤药。
李钰目前才刚中毒,这些缓解村中等人后期中毒太深的药对他没什么用,阮秋熬到天黑,选出最适合的药方,喊来李松等人,让他们将汤药分下去给适合症状的人喝下,再按照这个药方每日三碗药,喝着能再暂时护住众人心脉,延缓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