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出戏就要唱完了,玉姬姑娘看起来一点也不急。”
阿夕明白过来,当即捂住嘴巴,不再同玉姬说话,闻言又转头看向戏台那边,唱的什么戏她不清楚,但她调头一看,却见大门那边又有几个人进来了,她扯了扯阮秋衣袖。
“又有人来了!”
阮秋跟玉姬纷纷望去。
果不其然,正有三人在纸人仆从的指引下往这边走过来,看打扮,三人都像是出身不俗的修士,其中一人佩刀,刀柄上刻着蟠龙。
比之身后稍显纤瘦的一男一女,这个佩刀的黑衣男人步伐更加稳健,周身气势俨然也更强。
阮秋一眼就确定,“那人修为应当在元婴期上下,身后两人也是修士,不过修为在他之下。”
阿夕眼睛亮了起来,“元婴期?那不是比这一窝黄鼠狼厉害吗?我们今晚不会有事了吧?”
大抵是黄府主人也没想到会有元婴期的人进来,这完全不在他们的挑选范围,那三人过来的途中,戏台下的黄家人有了动作,他们离得远,只看到更多仆从去拦住那三人。
宴席这边一众修士都看见了,众人神色各异,暂时都没有异动,阮秋也一样,他按住阿夕,“还不知道是敌是友,先安心坐着,待会儿再说。”他见玉姬也一样没有动作,远远看着那三人,不知在想什么,便问:“玉姬姑娘,不知你有什么打算?”
玉姬含着春水的眸子望向阮秋,她戴着面纱,阮秋带着帷帽,阮秋看不清她的脸,她也只能隐约看见阮秋的侧脸,她眸子一转,弯唇一笑,俯身靠过去,“你都不急,我也不急,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
阮秋见她靠过来,下意识身体后仰,没料到一个纸人仆从刚从他身后路过,被他这么一撞,盘上的酒水霎时倒下来,阮秋忙不迭扶住酒壶,可惜酒水还是倒出来一大半。
巧就巧在玉姬非要挨过来,结果也没能躲过去,让酒水弄湿了半边衣袖,她登时站了起来,眉心上精致的牡丹花钿都皱了起来。
“你这死鬼,不告诉人家就算了,还故意弄湿人家的衣服!”
她的声音是真粗,介意男女之间,颇有点雌雄难辨的味道,叫阮秋一听,觉得头皮都快炸了。
“我不是有意的……”
大抵是衣料黏在肩头皮肤上实在不好受,玉姬气得直跺脚,“那你还不帮人家弄干衣服!”
阮秋听她故意掐着嗓子说话,心底感到怪异。但玉姬这么一闹,宴席这边的修士们都看了过来,尤其看阮秋的眼神,仿佛他与玉姬真有什么奸情,还是个辜负美人的坏男人。
紧跟着,玉姬委屈地同那纸人仆从说:“算了,不指望你这死鬼了,这位小哥,你看我衣服都湿了,劳烦带我去客房换身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