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裴煜听闻陈太师派来使臣,点明要和梁军谈判,裴煜便知陈太师要说什么,无非和大梁朝臣们一样,要对他晓以利害。裴煜微微挑眉,直接拒绝接见,使臣吃了个闭门羹而回。
陈太师的心更沉,昆城粮草充足,他一向知晓,且看他们根本没有正面迎战的意思,若是耗,他的粮草肯定耗不过裴煜。但是若是强攻,之前还好说,眼下有大梁将士坐镇,就算把昆城打下来,二十万人也损耗了个七七八八。
这一夜,陈太师一夜未眠,晨起时白发都多了好几根。
他一醒,在营帐里枯坐了几个时辰,便叫人拿来的地形图。围着地图仔细的研究,许久之后,陈太师嘴角忽然漫上一个笑意,紧着便给滇王写了一封密信。
待书信传出,陈太师让将士们好生修整了一日,便开始带兵强攻。和陈太师的第一场正面之战,就这样的昆城外打响。
这一打,便是整整一个月。而这期间,裴煜发现,陈太师这人很是聪明,知道他们只守不攻,所以每次进攻,只要一占下风,便果断撤兵,不做一丝一毫多余的损耗。与其说是强攻,更像是骚扰。
全程不慌不忙,气定神闲。毕良史自然也发现了这奇怪之处,唤来了李都尉,问道:“除了昆城,要入大周,可还有什么别的路线?”
李都尉行礼回道:“洛河水路,就是之前北上的南境军走得那一条。”
说罢,李都尉不解道:“洛河山南陵那段极险,普通的船只若是到了山南陵段,必然承受不住水势,会被击个粉碎。南境军能走,主要是我们世代驻守于此,早已造出构造特殊的船只,以应对山南陵段的水势。滇国人,根本无法通过。”
裴煜忙问道:“那船呢?陈太师是否有法子弄到?”
李都尉回道:“此类船只不多,这次一并给了南境军,陈太师便是有通天的本事,也难为无米之炊。”
话音落,几次皆陷入沉默,陈太师的强攻明显在保留实力,根本没有用全力,如果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他们在昆城呆的越久,粮草的消耗便越多,按理来说,合该集中火力强攻,早日打下昆城才是,为何会这么气定神闲?
毕良史思量便可,对李都尉道:“劳烦都尉安排暗探,延洛河一探究竟。”
李都尉闻言,重重点头,即刻便去办。
十日后,探子回来,回禀道:“滇国又有八万大军入河,正在沿水路北上。”
果然,众人的心一沉,裴煜忙将这个消息,传给了许上云。
而许上云这边,叛军从昆城被截断,在没有特殊船只的情况下,根本无法南下与陈太师回合。叛变的三个中郎将,已被他击杀两个,收回卫京师军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