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收到裴煜的消息后,便与之商议,重新定了计划。还是在山南陵伏击,但裴煜救回的南境军,待他们伏击之时,便重新返回,依靠特殊船只,在水路最险的山南陵段,与滇国那八万将士作战。
也是在这夜,一袭盔甲的许上云,坐在营帐中,将让北境军南下的吩咐,递回了京城。为保无虞,许上云将信直接递给了萧栖迟,没有选择给梁靖城。
连月来的行军打仗,让他素来冷峻的面容比从前更显刚毅,他起身,来到营帐外,看着纵马离去送信人的背影,不有一声轻叹,转头看向长空中那轮圆月。
快要入秋了,他还从未和萧栖迟分开过这么久,不知他不在的这些日子,她晚上睡得好不好?还有没有做噩梦?
念及此,他便又毁帐,给萧栖迟写了一封问安的书信,以飞鸽传回。
让北境军南下的消息,以及许上云的书信,几乎是同时到了公主府中。
但萧栖迟人在宫中,还在和梁靖城处理陈太师余党的事,府中的侍卫,便将两封书信送进了大内。
勤政殿里,萧栖迟坐在皇帝的龙椅上,梁靖城恭敬的陪在身边,萧栖迟看完消息,而后对梁靖城道:“可以吩咐北境军南下了,想来这次,必能将陈太师一举扑灭在山南陵。”
梁靖城边给萧栖迟剥葡萄,边笑着道:“五十万对二十七万,闭着眼睛都能赢。陈太师怕是做梦都想不到,堂堂大梁之主,会对殿下唯命是从。不仅出兵十万相助,还确保北境无虞,整整腾出来二十万大军。”
萧栖迟冷嗤一声,未做多言,打开了许上云的书信。信上将这些日子,他遇到的事,都简单的给萧栖迟说了一遍,信末尾,素来含蓄低调的他,竟直言思念。
萧栖迟看着,唇边不由漫上一丝甜甜的笑意。
梁靖城的目光凝在萧栖迟面上,见她这笑,宛如一个陷入情爱的少女,心下当即不悦。他将一个剥好的葡萄递给萧栖迟,然后调笑着问道:“这是谁给殿下的信,竟让殿下瞧得这般高兴?”
萧栖迟抬手将信在油灯上点燃,扔进铜盆里,而后道:“还能是谁,自是我最心爱,也最心爱我之人呢。”
说罢,萧栖迟不再理会梁靖城,继续处理该处理的事。
梁靖城的余光却落在铜盆里那一片灰烬中,神色愈发的冷,他忽地想起去年在齐越长公主府中所见,裴煜和他们殿下是那般的你侬我侬。且裴煜对公主如此的好,再看看刚才公主看他书信时的样子,想来她已经动心。
强烈的妒意在梁靖城心间燃烧起来,恨不能将裴煜扒皮抽筋,也恨不能现在就将萧栖迟绑起来,困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