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为与不器负责守在大殿?,两童子互相看着对方,也不知他们的主人在里面究竟做些什么要紧事。
只听得从寝殿里传来怦然一声脆响,有什么东西被猛地砸落在地,直接粉粹了。
两位童子在担忧下,急忙上到殿门前细听。
陡然间陈春日用从未有过的撕心裂肺之声,厉声呵斥道:“妖镜!”
怒气滔天的嘶吼声,直接把差点碰到殿门的无为与不器全都惊得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再也不敢探究什么。
带浅枝是从夜里开始真正发病的,全身发热,时不时咳嗽。
只要她一咳嗽,陈春日就要起身来看她。生怕她是难受得转醒过来,又担忧她处于无意识的昏迷中,只会更难受。
到了?二日晌午后,带浅枝在只觉得浑身都作痛的痛苦中,悠悠转醒。她用力撑开目光涣散的眼睛,瞅着了床帐顶上所描绘的云海吉祥纹,一圈绕着一圈,脑袋更晕了。
“难受吗?要喝水吗?”陈春日坐到床头前来,用手试探她额间的热度。
明明一盏茶前的时候,他才摸过,眼下仍不放心想再确认一遍。
带浅枝慢慢转过头,在眨眼后尽力看清了他,尔后点点头。
她喉咙里干涩的好像吞食过沙漠里灼热的沙粒。看着陈春日离去取水的逐渐模糊不清的背影。她不由想起,上一次发烧喉咙这么难受的时候,照顾她的人,还是她的母亲。是在现代经历过十月怀胎,生下带浅枝的母亲。
那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陈春日只不过是转身倒了一碗水的功夫,再看到病榻上的带浅枝时,他险些失神,要连那碗倒给她的水也保不住。
“你怎么哭了……”陈春日不会安慰人,他也没学过如何安慰人。他见带浅枝仍在发热的面庞上,弯弯曲曲划过一行清泪时,只能把心底话直接问了。
“我……”
带浅枝一开口的声音就很哑,仅吐出一个字,就被陈春日打断了。
“你还是别说了。”陈春日实在不忍心去听,“先喝口水。这是凤凰栖梧桐树下,才会饮的醴泉。能治百病。”
他故意说得珍贵,想她多用一些。
神思逐渐清醒的带浅枝,瞧见略带疲态的陈春日,还要一本正经的俯身解说一碗水的历来。
她只觉得想笑,便笑了出来。又想到她处在重病中,方才还丢人哭了,只怕此时咧嘴一笑比无盐妇还丑,当即捏着衾被把脑袋全盖了起来。
闷在里面不敢出来见人。
“你是病糊涂了么。把被子捂得这么紧,能舒服吗?”陈春日气恼着,眸光里却充满了担忧,“还不快出来,别胡闹了。”
“哦……”某个鸵鸟讷讷应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