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浅枝在衾被下,悄悄把泪痕抹干净,才肯重新探出脑袋来。惟恐陈仙师还有絮絮叨叨的念叨,急忙夺过来准备一饮而尽。
清澈甘甜的醴泉水,如一道激流般灌进来,把带浅枝呛得又猛烈咳嗽了好几声。
“你怎么病得连水都不会喝了呀。”陈春日都不知道他,怎么会像个老婆一样,对她有如此无尽的担忧。他抱起带浅枝,心疼地给她拍背。
醴泉水的功效,是肉眼可见的在起作用。把带浅枝那原本受病痛折磨下,有些干裂的唇瓣,已是滋润的很是湿润柔嫩。
陈春日把剩下的醴泉尽数含在嘴里,亲口渡过去喂到了她嘴里。
还没反应过来的带浅枝,直接一愣,不由睁大眼睛只瞧见溢出的醴泉水,滴落在陈春日薄唇边,顺着他线条凌厉的侧脸一路滑落而下。
她脑子顿时有烟花炸开,空白一片,还哪里顾及得上,什么喝水,什么珍贵。
带浅枝急忙抓住陈春日的手臂往?推:“我自己来就可以。我怎么可能连喝水都不会。”
她用恢复好的声音,当即反驳道。
陈春日从床榻边站起身来,自上而下看着某位病人,盯着唇珠细瞧,心中欲念作祟,竟忽生出意犹未尽之感,想到她还在病中,只觉是他禽兽了。
急忙转过身去,不敢再看一眼。
得了几日悉心照料,身体底子原本就好的带浅枝,实在是在屋内待不住了。正巧听闻陈春日要下山,她说什么也要跟去。
带浅枝问他下山做什么。
陈春日脚步比她快,走在下山的松树路旁,她得保持小快步才能跟着。
他一面把?披的那件黑色鹤氅脱下来,一面说道:“转冬日里了,给你预定了一件裘服。要下山去取。”
带浅枝急忙忙追上去问,很不能理解:“就这点小事啊,也值得你下山跑一趟?”
陈春日没回复她,只是霍地一个转身,把那身鹤氅随手塞到了带浅枝手里。
还没搞清楚状况的带浅枝,以?是陈春日嫌热,要她帮忙拿衣服,于是甩开那件大鹤氅抖了抖,叠好揣在手臂上。
耳里听见动静的陈春日,差点就要被某个姑娘活活气死,饶是几百遍清心咒也不管用。
“你不冷吗?”陈春日挑了挑眉,站在原地把目光放在那衣物上。
“不冷啊。”带浅枝没心没肺的脱口而出,又在这一瞬间幡然醒悟了,当即改口道:“不不,我冷我冷。”
她把叠好的?衣重抖开,披在了她自己的身上。
陈春日心下舒坦不少,正抬脚要继续往下走,只觉得侧身蓦地一重,倾倒到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