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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一连数日,陈遇安都是在内行厂过的夜。至多白日里匆匆回府一趟,复又离开。
最开始的时候,沈樱桃还有点儿好奇他是有什么事儿要忙?到后来发觉好奇除了让自己抓心挠肝以外卵用没有,便干脆不再多想。唯独乌木牌至今也没能搞到手一事,让她感到发愁。
几日后的一个夜晚,沈樱桃兀自一人坐在北院游廊下的红漆长椅上吹着夜风,满脑子想的都是乌木牌、乌木牌。
“沈姑娘,老爷赏你的东西到了!”这时,一名宦者端着个托盘向她走来,盘子上摆着三个用木塞子封口的瓷瓶。
沈樱桃懵然:“这啥玩应儿啊?”
“好像是之前那个歌舞姬留下的方子配的药,老爷说沈姑娘想用这些东西保养肌肤,便吩咐杂家等人下去抓药熬制了。”
哇,这事儿连她自己都已经忘了,没想到陈遇安却对此这么上心!
可是沈樱桃还没感动够呢,就听宦者接着说:“老爷还说了,让沈姑娘别图省钱,可劲儿地用。不然、不然沈姑娘太丑,以后出门在外会给老爷丢人。”
“……”行吧,不该瞎感动来着。
沈樱桃默了一瞬,很快问道:“老爷的公事什么时候忙完?”
经过几天的喝药调养,陈遇安最近已经恢复了曾经那般神采且不再呕血了,可见他的身子还挺抗造的。但是不知什么缘故,沈樱桃这两天总感觉心里不安,仿佛有什么不在自己掌控之中的事情即将发生。
“沈姑娘想老爷啦?”
宦者了然一笑:“杂家也不清楚,不若沈姑娘明日趁老爷回府的时候和他说说,求他留下来陪你!”
宁也太看得起沈姑娘了,沈姑娘哪儿有那老大的面子呀?
沈樱桃暗暗吐槽着,却也没有再做些无谓的澄清。她将托盘上的瓶瓶罐罐全部揣入怀中,心道:反正花的都是陈遇安的钱,可劲儿用就可劲儿用,女孩子没有不喜欢擦香香的嘛……
次日黄昏,陈遇安回府。
宦者要去正屋通传,却被陈遇安拦下:“不必传了,爷想瞧瞧那婢子趁爷不在时,都做些什么。”
陈遇安说话时语气淡淡,脸色上看不出喜怒。宦者飞快地抬眸瞥了他一眼,终是欲言又止,谨小慎微地跟在后头。
一行人往正屋走去——
于此一时,沈樱桃正百无聊赖地坐在隔间内的小木桌旁,拿了根细木炭在草纸上信手涂鸦。她画得认真,画着画着,还会难以自禁地“扑哧”一笑。
于是当陈遇安出现在自己身后并一把掀起珠帘时,沈樱桃吓得魂飞魄散:“卧槽?!”
待得看清来人,她才松了口气,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绘有涂鸦的草纸紧紧捂在胸口,喘着粗气道:“老爷您……您这是要吓死我啊……”
“没做亏心事,何惧鬼敲门?”陈遇安似是意有所指地淡淡一笑,向沈樱桃伸出手:“画了些甚?拿来给爷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