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闲应首,又咬了口蒸糕,眼下他坐的床榻,是浸羽殿那张有着四根纯白床柱,床巾一向平整到仿佛无人躺过的床。
可此刻榻上却是遍布东西,不只多了好几件蓬松白被,连原先只有一颗枕头,也变成两颗。
四根床柱耸立在床榻周围,方才小白蝎在上头爬得开心,大螯一挥,不小心留下刻痕,厉倾羽却一声未吭,甚至拿灵草出来喂他。
雪闲弯着眼眸,道:“我方才去医堂看奚雨,他床边有个大篮子,里头堆满了玻璃球法器。”
奚雨十分高兴,苍白的脸面全是喜色,奚云和他一同研究着,在雪闲离开时,俩人还津津有味地玩着法器,连第一颗都还未研究完。
雪闲叙述着刚看到的画面,厉倾羽就坐在床沿,忽地往前倾身,在他嘴边亲了下,将糕屑吃下,道:“他是峰上执法,多年来尽责,且在机关塔还替你挡下刀,本尊都记着。”
雪闲应首,大伙儿其实都知晓,平日里杂事最多的就是奚云奚雨了,负担的事项远比他这个医君多多了。
雪闲忍不住说道,“浸雾峰的左右执法永远都是最棒的。”
厉倾羽弯起唇:“这是自然。”
雪闲望着面前俊挺的脸面,蓦地将手中糕点放回盘中,往厉倾羽下巴吻了吻,道:“首座也是最棒的。”
话说完那刻,雪闲整个人便被翻进被子中,随后啄吻声不断传出。
枕上的白蝎动了下绿豆眼,抬起蝎头瞄向动静处,看见这每天都会发生无数次的场面,便放心地继续蜷着身子,窝在雪闲枕边,乖巧入睡。
然而这回,厉倾羽的亲吻却没有如往常般停下。
雪闲一手拽着他肩袖,仰起脖颈让厉倾羽轻咬。
半垂着眼睫,道:“嗯…烛鹊等会儿不是还找你谈事吗?”
虽然大家才刚回峰不久,许多事需从长计议,可又共有默契,打算好好休息个半个月再说。
就是烛鹊特别有兴致,每天都往天牢跑,似乎每天蓝封都有新计划在心中展现,也时不时遇见赵旖在天牢中,对着燕胤大说风凉话,然后燕胤便被气的面色更加凶狠狼狈,却因被困在铁栏中,身体又全是剑伤,只能勉强敲着铁链当作回击。
浸羽殿的榻上。
厉倾羽亲着人,低声道:“本尊没空理他。”
长指一挑,将雪闲的外袍全扯松,然后将雪闲腰间缀饰轻扔至一边。
雪闲轻喃道:“没空?那你现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做什么?”
厉倾羽咬住他下唇:“做我一直以来想做的事。”
机关塔之劫后,他只想将怀里人拥在臂弯中,一辈子不放开,可因雪闲左手有伤,回来后一直住在医堂,直到昨天老鬼蝎看完伤口,确认无事之后,才让人回浸羽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