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几个镜中人的衣服却全都是左衽。
安稚的念头一动,对面的安稚就伸手拉拉那个符渊的衣服,“我知道了,你的衣襟是往这边搭的,对面那个是往那边搭的。”
安稚郁闷了:这明明就是她先发现的……
安稚身边的真符渊低头对她微笑了一下,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就往前走。
对面的符渊就直接得太多了。
他仍然抱着那个安稚,低头用嘴唇贴了贴她的额头,又滑下去,吻了吻她的鼻尖,才恋恋不舍地说:“不用担心,我很快就回来。”
边涯在旁边发出一声单身狗的叹息,“你们真是够了。”
好像正在起腻的不是镜中人,是真的安稚和符渊一样。
对面的镜中边涯也说:“你们两个有完没完?还打不打了?”
两个符渊这才走到中间。
他们一交手,安稚就看不清了。
这里地方窄,旁边又都是队友,两个人用的都是小巧功夫。
小巧,但是又快又凌厉,罡风逼得其他人都在尽量向后退。看上去两个人谁都没在客气,都在互相痛下杀手,要置对方于死地。
安稚忽然有点害怕。
念头一动,就听见对面的安稚在两人交手的轰鸣之中问:“这样打,真的会受伤会死吗?”
和她想问的问题一样。
不用她开口再问一遍,身边的边涯就回答:“当然会死,否则镜阵为什么这么贵?”
安稚急了:符渊再厉害,符渊打符渊,势均力敌,那不就一定是一个非死即伤的局面?
南沉转过头,“放心,符渊以前进过几次镜阵,他知道该怎么对付。”
安稚凝神继续看真假符渊打架,看了一会儿,居然也看出门道来。
两个符渊看起来招数一样,每一招都几乎是同时发出来,仔细看的话,却并不是。
那个镜中的符渊总是比真符渊稍微慢一丁点。
其实这件事刚刚就很明显。
每次都是安稚先起心动念,想做一件事说一句话之后,对面的安稚才开口说类似的话。
这并不像照镜子那样,镜里镜外的人一切同步,这是一面有延迟的镜子。
延迟的时间非常短,只不过是在瞬息之间,但是高手过招,毫厘之差定生死,那个符渊凡事晚一步,就差得太远了。
安稚正在这么想着,就听对面的安稚急道:“符渊,你得比他快啊!”
安稚心想:那是不可能的。
果然,镜中那个符渊很快就落了下风,他的每一招都在真符渊的意料之中,符渊找了个空档,一招横扫过去,正中对面的符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