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抛掷在床上的手机响起,《最冷一天》的旋律舒缓缠绵:
“唯愿会及时拥抱入眠
留住这世上最暖一面
茫茫人海取暖渡过/最冷一天”
乐曲唱至尾声,机身不再震动。
她还窝在他怀里,好不容易止住哭泣,心情复杂到无以复加。
有发泄后的酣畅淋漓,也有哭成狗后的尴尬无措和懊恼,哭完后体温骤降,咽干喉燥,眼睛还肿成了两个核桃。
李乔妤那种叫做美人垂泪,像她这种,大抵是疯子在发病。
最可怕的是,周越凯还贴在她耳边,轻声调侃她:“终于哭完了?”
耳朵这个部位向来敏感,他那把嗓子还生得特别好,低沉悦耳,撩得她耳廓又红又烫,心脏酥麻。
戚烟抿唇,脸撇向另一侧,当只逃避的鸵鸟。
周越凯一进屋,就没来得及脱外套,暖气持续不断地烘烤着,他的体温比她高,抱着很暖。
她贪婪地多抱了一会儿,等身体没那么冷了,就撒手远离他,佯装什么事都没发生,把颊边发顺到耳后,闷不吭声地拧开一瓶矿泉水喝着,走到床边捡拾手机。
刚刚那通未接来电,是李佑身边的助理打来的。
不想回拨,戚烟烦躁地“啧”一声,扬手要把手机抛开。
余光瞥到周越凯在向她逼近,她脸一热,手机收回来,假装忙着看消息,无暇理会其他。
两人大半夜共处一室的次数不少,周越凯丝毫不见拘谨,脱掉外套,大喇喇地坐在她对面那张床上,手机拿出来,给人发消息。
戚烟偷偷瞄一眼,看那微信头像,像是吴准。
消息发出,他抬了下眼皮,像是忙完手头上的事,准备开始收拾她了。
她心虚地调移视线。
“我跟他们说,你今晚不回去。”周越凯左手撑在后方,上身倾斜着,肩颈拉出好看的线条,眼睛直勾勾地盯她,“现在,趁你冷静下来了,我们来谈谈,为什么你会这么幼稚地玩失联。”
戚烟乜斜他一眼,嘀嘀咕咕:“早知道就不给你开门了。”
这么想着,她双手环抱在身前,跟他说:“大晚上的,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合适吧?要是再被人拍到,发到网上……周越凯,小心你名声不保。”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周越凯说,手机一角被他捏在指间,斜对角抵着大腿,慢悠悠地转了一圈又一圈,“这是你第二回拒接我电话,戚烟,你想想你这么做就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