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矜望着铜镜里,自己被火红嫁衣映出来的面容,略微沉吟了声,才道:“大概是愿意的吧。”
起初她兴许是觉得自己把稳赢剧本玩脱了,被老天爷给坑惨了,才不得不又走上嫁给谢幸安的老路了。
但这时细品起来,心里好像确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似乎有奶猫的小爪子在挠,一下一下的,微微发痒。
柔贵妃点点头,却暗暗道,可他不行。拉赫
她摘下玉梳上掉下来的断发,又继续问道:“那谢幸安可敷衍你的婚事了?”
何矜摇头:“倒没有,三书六礼,十分齐备,阿姐你也知道,他也不算富裕,可送来的聘礼都快把家底都掏空了。”
“那他倒还算有心的。”柔贵妃表面宽慰,再度暗暗叹息道,可谢幸安不行啊。
“唉,阿姐,别梳了,再梳……头都要秃了!”
柔贵妃苦笑一声:“那好,阿姐给你盘发、戴首饰。”
“你这凤冠委实不错。”柔贵妃素手一点,即使见惯了珠宝首饰的她也忍不住称赞,“做工极为精巧细致,宝石和珠子的成色极佳,连宫里都没这么好的。”
“是吗?”何矜嘿嘿一笑,“嫁衣跟头面都是谢幸安派人送来的。”
唉,傻孩子,可他……唉,算了,不想了。
“吉时已到——”
柔贵妃挑起盖头给何矜仔细盖好:“走吧,阿姐扶你上花轿。”
反正被蒙着头什么都看不清,何矜就干脆打着哈欠稍稍微闭了眼。
起得也太早了。
自从田氏去世,寿康侯府多少年了都没大操大办过一件喜事,这回寿康侯可是费劲了心思,差人布置得到处一团喜气,连根墙头草都不肯放过,简直像在块朱红画布里画出来了座府邸。
郑氏跟何婵都很满意,极为配合得把院前的灯笼都挂成糖葫芦串了,心想终于把这活祖宗给送走了!
何婵殷勤嘱咐道:“阿姐,你可千万要与谢大人恩爱到老,白头不离啊!”
总之,千万别让人给休了,别再回来就是了!
何矜应付道:“可真是多谢你了哈。”
“阿姐!”只有何冕跑过来,不情不愿地拉着何矜的袖口,“你能以后回府多看看吗?”
“哎呀娘,你踹我干什么?”
“臭小子少胡说八道!你阿姐既嫁人了,哪还有常常回府的道理?岂不是不合规矩?”郑氏说着还极为亲热地拍拍何矜的手背,“你说是不是,矜儿?”
“倒也不能这么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万一我在谢府待得无聊,想爹爹和阿弟,也想您和三妹了……”何矜淡淡地收回了手,含笑说出那句经典永不过时的台词,“我一定会回来的!”
郑氏、何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