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再拒见,就有些说不过去。
这就算是病了,只要没死,哪怕被人抬着也要出去见一见。
沈传一边净手,一边问身旁的老管家,“福州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老管家摇头,“暂时没什么消息。”
“按理说这时候锦洲应该已经见到了人。”沈传道,有这么一个不省心的儿子,他也很头疼。不过这一次他安排了那么多人到福州,怎么说也应该能把沈必带回来。就算是沈必还在赌气,但他相信只要有沈瑜在场,沈必回上京只是迟早的事儿。
老管家知道他所忧心之事,劝慰道:“福州路途遥远,再加上早听闻武安军中治军严格,可能锦洲他们即便是找到了公子,想要单独见到公子跟公子说上两句话还需要时机。老爷放心,公子从前还小不懂事儿,这才跟着那位离开,如今公子长大了,有些事情他自然能看明白。”
老管家不敢明目张胆提沈传先夫人的那位亲爹,这在沈府就是个禁忌。
就最近沈传差人打扫沈必那院子,私下有小丫头在讨论着府中大公子的事儿,结果不知道是谁开头说到了当年沈必跟着老爷子离开沈府,讨论起来沈必的外祖。这话刚好被过来看看的沈传听见,沈传当即黑了脸。沈传虽没有当场发作,但第二日,沈府中那些嚼舌根的,一并都被打发了出去。
果然,就在老管家这么隐晦说了一嘴,沈传的脸色都变得不太好看。
“但愿如此。”沈传沉沉开口,说完后他抬脚朝门口走去。
老管家跟在身后,也抹了一把汗。
打太极,沈传还是一把好手。
就像是赵靖猜想的那样,沈传并没想要在这时候站队。前段时日他一手操控了整个上京的舆论,那其中至少有一半儿的原因是因为沈必。沈必要用沈家的人脉,这就是沈家父子一场不用言明的交易。
沈必付出的,就是这么多年来的平静生活。
不过即便到了今日这地步,静王已声名狼藉,沈传还是没真正表明过要站在靖安王府这一头。靖安王赵靖生死未卜,没了赵靖的靖安王府,沈传可不想冒险。他安排沈瑜去福州,为的就是担心靖安王府那边的消息瞒得严实,万一赵靖出现,也能周旋一二。
带着一身低气压走到门口时,沈传定住脚步,两息时间后,他脸上已换上了隐隐笑意,走出大门。
“静王?”此刻沈必站在牢狱铁栏之外,这地方他前不久还来过,如今他又进来,只不过里面关着的不是再是倭寇,而是他的堂兄沈瑜。
刚才沈必从厅堂内出来时,就来见了见他这位自己多年没有见过的堂兄。
听着对方刚才的话,沈必脸色有些难看。
沈瑜这时候看起来有点狼狈,估计是刚才赵靖的近卫对他没什么好脸,直接将人扔进牢狱,这时候脸上还有一小块摩擦受伤的痕迹。沈瑜看着面前跟沈相有七八分相似的堂弟,点点头,“靖安王若是不将你交出来,伯父自然会对静王鼎力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