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处大隐隐于市的地下酒吧,从事各类灰色买卖。据说因为主人在帝都的势力,所以才能安然无事这么久。
当然这不是杜慧关心的事。会在这里打工是因为她需要钱。虽然这里的客人和环境都很复杂,但工资高、提成也高,所有工资现金结算,比高中生一般会找的餐厅侍应生类工作高出数倍。
到了更衣室,她快速换上更时髦清凉的打扮,登上一双高度惊人的靴子,瞬间与刚进来时的学生妹相去甚远。
先前打电话给她的安姐敲了敲门,从外面探进来,“来了?”
“嗯。”杜慧拿出化妆镜,最后一次确认自己的妆容是否完美。
安姐有些小心翼翼地问:“你还好吗?”
她耸耸肩,抿着嘴唇上的膏体,“还行。”
“噢。”对方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没再说话。
杜慧知道她在找什么,但估计她要让对方失望了。
她把背包与衣物丢进储物柜里,包口的拉链忘记拉上,从里面倒出些零零碎碎的小物件。有学生卡,发夹还有一枚从病床枕头底下翻出来的胸针。她不太记得胸针来历了,但老是看到那个人戴在身上。
她掀起眼皮看了那些东西一眼,面无表情地关上柜门。
安姐还在旁边没走,“今天除了你,金子也迟到了。真奇怪,她一向最积极的。”
“或许是被家里的事情绊住了。”杜慧不咸不淡地回答。
“也是。她男人简直有病,明明就靠金子挣钱,结果几乎天天打她,直接分手得了。”安姐愤愤不平说完,转想她求认同。
杜慧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同意她的观点,“那我出去了啊。你来吗?”
“我要坐在这里透透气,外面差点要把熏死了。”
杜慧知道安姐是想偷懒,躲在更衣室里玩手机,但她并未戳穿她。只是微微颔首,“那行,你休息会儿。”
门合上的一瞬间,不知有心还是无意的絮语从里面飘出来,“真够冷血,还是奶奶抚养长大的呢。”
或许她不该在闲聊时透露自己的家庭状况。杜慧心想。但这种想法一闪而逝。她勾着笑,步入那片喧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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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班时,已经到凌晨两点。杜慧换回来时的那身衣服,从无法从外开启的后门离开酒吧。
平时她一般凌晨前就会走,但由于请了一个星期的丧假,明天不用上学,今天工作得稍微有些晚。
“今天这么晚你怎么回去啊?”安姐紧跟其后走出来,皱眉望着黑灯瞎火的小巷,“真是奇了怪了,金子那家伙该不会被她男人打到住院了吧。打电话也不接。”
说着,她又再度摸出手机拨通号码。
“这么晚了。”杜慧说道。对方到底是含有几分热心,几分八卦,只有自己清楚。
“你什么时候见她作息正常过?这个时间她正精神呢。”安姐横了她一眼。